分不清是木梯的聲音,還是許久沒動的骨骼摩擦發出的抗議聲。一連走了三層這個聲音還是在。
他們走到三樓,一個走廊上麵隻有三個房間。左側是房間,右側是欄杆。
上頭吊了蠟燭能看見門旁邊的字,分彆是天壤上坊,天壤中坊,天壤下坊。
奇怪的是下坊在樓梯口,上坊在最裡頭。老板把他們送到這裡就說:“上坊在最裡麵。”他摸索著拿出一把鑰匙:“這是房門的鑰匙,到了晚上沒事彆出來,晚上供應晚餐。過了時間廚房不做飯了。
南泗:“為什麼不供飯了?”
老板又扯出僵硬的微笑:“過了點廚房裡沒人。”
江殘生:“下坊和中坊有人住?”
老板:“沒人住。”
江殘生很會抓重點:“那為什麼說隻有一間房?”
一時間沒人說話,江潮生這時候輕笑了一聲接了江殘生的問題。
他說話還是沒什麼力氣。但是說的內容卻在江殘生耳邊炸開:“咳……老板都說沒空餘的房間了。隻是沒人住。咳……咳咳,不代表裡麵沒住著不是人的東西啊。老板你說是不是?”他眯著眼睛轉頭盯著老板,似乎能把麵前這個人剝皮抽筋直接看到內裡。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老板僵硬的嘴角挑得更高:“是啊,誰知道裡麵住著什麼?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像您這麼聰明的客人了。”
“多謝咳……咳咳誇獎,彆說很久您以後也見不到我比我聰明的了。”江潮生隨手抓了一點銀子拋給他。
他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拿東西的速度一點都不慢,丟東西的力道一點也不小。老板沒反應過來,銀子砸在他身上直接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咚!的一聲。
老板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怨恨起來。他直勾勾的看著江潮生,江殘生不懷疑這個老板下一秒有可能暴起和狠狠的給江潮生來一下。
但是沒有,他還是扯著這種笑。膝蓋筆直彎下腰慢慢的撿起那錠銀子拿在手裡轉身下樓。
咯吱,咯吱,咯吱。
在他下樓難聽的咯吱聲裡能聽到他的聲音:“祝三位住店愉快。”
江殘生:一點都不愉快!!他立刻轉頭看向麵前站著的兩人:“這店真的有人住嗎?!”
他能感覺到在他問完之後下樓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慢慢的響起。
南泗:“我覺得應該是沒人的,這裡麵沒活人的氣。”
!
“那下麵坐著的,房裡住著的到底是什麼?!”
南泗也笑眯眯的:“剛才潮生不是說了?不是人。”
江殘生抽了口氣:“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江潮生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我從來不開玩笑。”說完他把鑰匙拋給南泗:“去開門。”
南泗拿了之後足間一點,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在長長的走廊點了三下一下子就到了最裡麵。
這店裡實在是太暗了,江潮生這個位置看南泗那裡隻能看到一個影子。
哢噠,吱。
南泗進去看了一下又探頭:“沒問題。”
江潮生這才帶著江殘生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