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暨緒拿起錦袋:“師相怎的突然……(1 / 2)

無涯 大風刮過 3547 字 10個月前

眾內侍齊齊跪倒:“大王息怒,當以大局為重!”

大局大局,重重重!

寡人打下這份霸業,卻還要忍氣吞聲,要這王座何用?!

暨緒眯起雙眼:“行,寡人用私箋自己寫給他罷了。不用國璽,不走禮司。如何?”

內侍們勸告不迭,邊乘在門檻處輕聲道:“大王口諭,臣等自當遵守。隻是宮內與禦苑所養,都是珍禽異獸,大花鴨子與活兔,一時難尋。求大王恩典,寬些期限。”

暨緒的幾個貼身老內官頓時雙眼一亮。

“是,是。請大王容小的們先去將禮辦來。”

暨緒一擺手:“明日午時前,呈來與寡人看。都要公的,鴨子須是綠腦袋。”

內侍們再頓首:“小的們遵旨,一定都是公的,綠腦袋。”

暨緒淡淡道:“將寡人的那方凍玉小名章取來,並一疊桃花箋。”

幾個老內官互望一眼,再叩首:“喏,喏。”

領頭的內官總管忠采緩緩起身,一步三挪取來了章匣與錦箋,暨緒再命左右退下,鋪開錦箋,提起筆,在硯中蘸了蘸,擱下。再打開小匣,取出印章,放在印泥盒邊,獨自慢慢品茶。

果然,不消片刻,通報來了——

“陛下,師相請見。”

暨緒哦了一聲:“快請。”

師仲的身影出現在門前。暨緒含笑站起身,降階相迎:“師相怎的來了?”

師仲施禮:“遵陛下聖命,今歲減免田賦的詔書已擬好,請陛下過目。”

暨緒接過卷軸:“差人送來便罷了,何須師相親自跑一趟。”

師仲微揚起唇角:“陛下知仲所來另有緣故。陛下,西太子之事,關係邦交。以陛下之胸襟,定不會多計較玩笑。”

暨緒一哂:“這是哪個腿這樣快。師相不願參合結誼之事,還將這事說到你處。師相亦忒抬舉孤,商昊這廝,屢屢使孤難堪,孤若次次忍他,我東初顏麵何在?”

師仲道:“陛下與西太子自幼同窗,情誼非他人可比,玩笑往來,仲這等外人本亦不能置喙。然西極太子是西國儲君,而陛下乃一國之雄主,輔助天子督鎮四方,一言一行,可撼天下,行事氣度,更非他人可比。”

暨緒笑道:“師相這番誇讚,孤仿佛立時飛升,想不頂上個光圈兒恕了商昊那廝都不行了。隻是師相說話太生分,即便商昊與孤從無仇怨,一個彆國的太子,於孤,如何比得了天賜的仙師賢相。”

他一壁說,一壁想攜起師仲的手,拍一拍,以示親愛。

師仲卻抬袖又是一禮:“仲承陛下抬愛,慚愧兢兢。”

暨緒的手伸到一個尷尬的位置,便向上一抬,扶住師仲手臂,溫聲道:“師相與孤,無需這般客氣。”

師仲站起身,微涼衣袖滑出暨緒掌握,望向案上。

暨緒一揚眉:“放心,孤沒給商昊寫聘書。擺個樣子,嚇嚇他們罷了。我還怕他真答應了,我東初王宮沒地方擱他。”

師仲露出一抹無奈笑意:“陛下……”

暨緒含笑與他對望,師仲忽又將笑意一斂:“陛下,仲前來,其實還為另一事。”

暨緒道:“師相直說便是。”

師仲神色肅然:“仲鬥膽請問,陛下近日可是新添了一位名叫邊乘的近身侍衛?”

暨緒看向門外,師仲前來,侍衛們都循例回避,廊柱下空空如也。

“不錯,一個忠良之後,孤見他聰敏伶俐,就放到近衛中了。師相應見過他幾次吧,就是那個北人相貌的孩子。問他做甚?”

師仲道:“法中丞查到了此人履曆的一些疑點,不知該不該上報,便先與仲說了。”

暨緒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什麼疑點?”

二舅剛說了大舅不管屬下,他的好下屬就來削他老人家麵子了。

法曷,一個監察百官的堂堂禦史中丞竟來查國君近侍。查完一不上稟君王,二不報大閣老,跑去跟師相說嘴。寡人這朝堂,真是有點兒亂套了。

師仲看了看暨緒:“陛下請將法中丞與那侍衛喚來,當麵詢問。”

暨緒仍是和顏悅色地道:“無需如斯麻煩,先請師相告知孤,孤稍後再問詢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