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應澤道:“使君不大像鳳凰。”……(2 / 2)

九天雲蹤 大風刮過 3152 字 10個月前

應澤連眼皮也沒動:“剛才的事,使君儘管向天庭稟報。”

九遙微微皺眉:“將軍為什麼不肯將原因說明?”

應澤一臉不耐煩地抬頭:“說了,他們也不信。”

“你不說,怎知他們不信?”九遙道,“起碼我信。”

應澤擰著眉看了看他,轉過視線,生硬地開口:“剛才的小魔,根本不是阿沐的部下。阿沐生性好排場,一定要相貌堂堂,形容體麵,他才肯收做屬下。那魔冒充阿沐的部下叫陣,定有蹊蹺。”

九遙猶豫著問道:“將軍口中的阿沐,是指……貪耆?”

的確很容易解釋出誤會啊——如此熟稔地稱呼貪耆的小名,又顯得相當熟悉他的脾氣,明顯關係匪淺。

應澤道:“貪耆是天庭給他起的綽號,他叫應沐。”

九遙試探著問:“他和將軍是……”

應澤把手中的東西收到懷中:“他是我的兄弟。而今三界中,隻剩下兩條應龍,就是我和他。”

九遙回想起剛到龍營時,在雲上看到的那隻去往魔營方向的應龍。

原來那不是應澤,而是貪耆。

方才應澤一直在把玩的東西是一枚牙齒,九遙聽說,龍族會把自己換下的牙齒送給最重要的人。

那枚牙齒的主人,應該也是貪耆。

當晚,九遙攤開呈給天庭的折子,隻簡略寫道,暫未發現什麼不尋常。

今天的事情以及應澤對他說的話,他不準備呈報天庭,倘若報上去,隻能讓應澤的嫌疑更重。

九遙覺得這樣處置最恰當,因為他做這個監察使,不是要給應澤定罪,而是要讓天庭的一名將軍,不要蒙受冤枉。

呈天折化作金光奔向了天庭,九遙打了個嗬欠走進帳篷,應澤已寬下外袍,站在墊子邊,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使君是否要沐浴?我讓他們去備水,隻是這裡沒什麼好水。”

九遙走到床邊,拍拍衣袍:“多謝,今天實在太懶,明日再說吧。”彈了彈手指,床上的墊子便飛到地上,床架縮小到一旁,“我覺得睡地鋪寬闊些,將軍不介意吧?”掀開被子躺下。

應澤的眉毛動了動,亦在自己的墊子上睡下,帳篷頂上,照明用的明珠自動落入不透光的黑袋中,帳篷裡一片漆黑。

九遙正要入睡,突然聽見應澤道:“使君不大像鳳凰。”

九遙詫異,又聽應澤接著道:“我以為,鳳凰都花閃閃的,有潔癖,你卻不洗澡。”

九遙不禁失笑:“不是所有鳳凰都花,我是青鳳,顏色素些。我們族中鳳凰太多,總有一兩個懶些臟些的,比如我。”

應澤哦了一聲,片刻後又道:“你很能喝酒。”

九遙道:“我爹好酒,更好釀酒,所以我打從出殼起,就在酒中過日子,雖說鳳族的酒比不上龍酒濃烈,但這樣日積月累,喝酒於我來說,其實就和喝水一樣。”

應澤又哦了一聲:“鳳族的酒,我未曾喝過。”

九遙笑道:“待戰事結束,我請將軍吃酒。”

黑暗中,隻聽得應澤嗯了一聲,再無下文。

九遙唇邊的笑停了許久才消去。這般看來,應澤不算條難以相處的龍,大概因為不擅言辭,時常遭到誤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