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裁謝罪 巫閒趕緊低下頭,動作慌亂地……(1 / 2)

巫閒趕緊低下頭,動作慌亂地將乾草蓋在兩人之間。

等到手上乾草都被安排了個遍後,巫閒才直起身,儘量貼著懸掛的外衫一麵坐著。

他隔著薄薄的外衫,望著外麵火光,啞聲說道:“巫閒雖不敢說自己是個君子,卻也知道禮義廉恥。方才外麵太冷,自己實在冷得不行,不抱團取暖,這一夜怕是不能活。不想阿瑤竟然如此機智,想出了以衣為帳,以草為被的妙招。

雖然比不得白日,但有這牆角擋風,又裹了乾草,已是不冷了。阿瑤放心睡,巫閒仍坐在外麵打坐,再不會逾禮半分。”

靠牆而坐的白瑤姬卻笑了:“阿閒不用這般妄自菲薄,提出互相取暖的建議,並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你說的沒錯,剛才實在太冷了,如果不想辦法一起取暖,我也會被凍死。你也是為了幫住我。

對阿閒的人品,我很信得過的。好在現在危機都過去了,不論是打坐,還是睡覺,都由你。”

巫閒低了頭,聲音越發沙啞,“這次,還請阿瑤放心入眠。阿閒會恪守本分。明日怕是又要辛勞一天。不睡覺總是不行的。”

白瑤姬的眉梢微微顫動,似乎有些不安。

他這句話顯然是在暗示,她之前擔心著無法入睡的事情,他早已知曉。

白瑤姬擺擺手,“阿閒哪裡的話,我並非對你有什麼疑心,到底這裡的睡覺環境太簡陋了,一時難以入睡而已。”

巫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阿閒明白。”

說著又幫她將乾草往中間堆得更高一些,在二人之間豎起一道“分界線”。

白瑤姬不再多言,揮手道了晚安後,便轉過身,對著牆躺了下去。

外麵的火光搖搖晃晃,映得他們這一方小天地忽明忽暗。

巫閒在打坐入定之前,眼睛竟然忍不住地想要再望向白瑤姬那邊。

可他終究忍住了。

對於這樣的自己,他實在是無法不感到厭惡。

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向人家姑娘保證,絕不逾矩半分,然而此刻人家躺下,他卻竟然還強忍住不去窺視?!

這樣的他,實在是一個毫無道德底線的惡劣之徒,徹頭徹尾的禽獸!

他勉力迫使自己的雙眼緊閉,脊背挺得筆直,全神貫注地進行打坐修行。

正當此時,一陣粉色旋風輕拂而過,屋外的空氣中似乎又多了一抹嬌豔的色彩。

在這繽紛的氣流之中,那隻粉色小豬仙再度降臨人間。

他望著屋裡的情況,狠狠的戳了下拐杖。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呀,萬萬沒想到。

麵對寒風和冷雪,他們竟然還能想出應對辦法。

他起初還以為月老牽紅線的業務會很簡單呢,如今看來,他到底是限於半仙的眼界,孤陋寡聞了。隻要是神仙的業務,那就沒有輕鬆的。

就在此刻,他身邊的幽暗空間裡忽然顯現出一道翠綠色的靈光。粉色小豬仙微微皺眉,卻見那綠光已逐漸化為一個與同等身高的年輕女子。

女子一襲綠裙,眼尾用摻了綠色的金粉描繪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眸光轉動時,極儘嬌妍,萬種風情。

綠衣女小仙望著屋中情形,輕笑了一聲:“老朱,以前倒沒看出來,你這麼卑鄙呢~”

粉色小豬仙杵著拐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選的天命之子,要是能有我一半卑鄙就好了。”

綠衣女小仙冷笑道:“又不是書生,怎生得這般迂腐?說到底就是沒用。比我家那好郎君,簡直不知差了多少~”

粉色小豬仙臉色頓時一沉:“巳蛇!你過分了!我選的人分明是最好的。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是何等功力?你看啊,你看他們多般配啊!我告訴你,巳蛇,隻要是我亥豬磕的cp,就一定能成!”

綠衣小女仙頓時一愣,“啥?啥玩意?啥叫細皮?”

粉色小豬仙得意地捋著胡須,“這一世,你是弄不懂了,因為我看上的小郎君一定能讓恩公滿意!後麵的你們都不用出場了。”

綠衣女仙冷笑了下,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

“如此說來,這個說辭,一定是你從恩公腦子裡解讀出來的唄。”她隨手一搖,手中瞬間出現一把綢麵小圓扇子,不以為意地揚起下巴,“若是如此,本娘子早晚都會知道。你的可時間不多了,一旦他們順利分散,就該我家好郎君上場了,屆時,什麼細皮、粗坯,我就都清楚了。”

話音未落,綠衣小蛇仙便又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粉衣小豬仙恨恨地戳了下拐杖,再轉頭望向屋內,用力的甩了下袍袖,頓時又飛出兩股縹緲的粉色煙塵。

他咬牙切齒地道:“我亥豬看上的才是天選好郎君,我倒要你們看看,什麼才是天選情侶!”

粉色的煙塵飛進屋子,順著火爐的光,一下就鑽進了帳篷裡。

最外麵的巫閒,頭忽然一沉,再度昏睡了過去。

而依舊保持著警惕,遲遲不肯入眠的白瑤姬,眼皮也終於闔閉。

睡夢中,巫閒隻覺得背後的傷怎麼躺著怎麼疼,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他身上啃食,他不受控製地各種換著各種躺法。

直到撥開一片惱人的乾草叢,觸到一片光滑的柔軟時,萬蟻噬心地痛苦才得以緩解。

他緊緊的抱住了那奇異的美好,就像幼時被母親擁在懷裡一般溫暖、安全。

另一邊的白瑤姬自入睡後,便一直覺得冷。

除了冷,還很紮。

就像躺在一片可怕的荊棘叢中。

她亦翻來覆去的折騰個不停,直到她忽然闖進一片溫暖的柔軟中,才終於安穩了許多。

就像從荊棘叢瞬間穿回到她原本的世界,穿回她那舒服又充滿彈性的大床上一樣。

她睡覺,腿總是愛騎著什麼東西,所以不論她到全球哪裡去巡演,行禮箱裡都裝著一個又長又大的毛絨猴子抱枕。

這一次,她當然也依照常例的抬腿壓了上去。

正確的睡姿,頓時叫她的身子輕快不少。

她緊緊擁住那溫暖的毛絨娃娃,在它懷裡不斷地蹭來蹭去。

她的毛絨娃娃有一條長長的尾巴,每次睡覺,她都會忍不住的甩幾下,這次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