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 隻在一瞬間,陳林……(2 / 2)

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傳來,一位中年男子突然衝進來,抓住季南星的手腕就要往出拽。

錦兒長劍出鞘。

“大夫!人命關天!我娘在家摔倒昏迷了!”

昏迷?季南星有些猶豫,老年人摔倒昏迷可不是什麼好治的病症,十有八九有顱內出血,這種級彆的問題不是她現在能解決的。

“唉?這不是周二東嗎?你娘昏迷了?”一位病人突然插嘴:“大夫,這是我們街坊,是個大孝子,他娘半個身子不能動,娘倆相依為命,你快幫幫他吧!”

話音剛落,周二東“撲通”一下,跪在了季南星麵前,一個頭接一個,磕的額頭上隱隱滲出血絲。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季南星後退一步,心中彌漫不安,醫生很害怕遇到情緒非常不穩定的病人家屬。

“我建議你不要去。”鐘夏突然出聲。

“大夫!大夫!”周二東膝行抱住季南星小腿,滿臉絕望:“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從小到大都是我娘一手帶大我,她有事我也不活了啊!”

說著,周二東站起身,不等季南星說話,就一頭撞向藥櫃,動作決然。

錦兒跨步躍起,拽住周二東衣襟,周二東重心一轉,竟是又衝季南星跑去。

無奈,錦兒長劍出鞘,沒曾想周二東脖子一伸,直直往劍刃上衝,錦兒匆忙收刃,卻已經在周二東脖頸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這下不去也得去了。”鐘夏搖頭。

沒有任何一個職業比醫護更害怕道德綁架,畢竟醫者一道,救死扶傷是天職,仁心奉獻是守則,患者家屬以命相逼,醫生是真一點辦法沒有。

特彆是周二東現在還給自己弄出點傷,季南星如若拒絕,傳出去就是“驚天孝子醫館救母,反造黑心大夫毆打。”

醫者重風評,季南星剛起步就背上這罵名的話,接下來舉步維艱。

季南星歎口氣:“走吧。”

一上午看診,中藥走何一靈家醫館原本的價格,西藥蜜丸一盒二兩,可拆分購買,季南星收入四十兩,沒有新科室,也無法解鎖新藥品,她有些忐忑,腦出血這種級彆的疾病,她自認並不在她目前的能力覆蓋範圍。

跟著周二東,季南星心裡越來越涼,這七拐八拐的小巷彎彎繞繞,小跑了快有半個時辰,這什麼腦出血經得住這樣耽擱,出血點不大且自行止住就不說了,但凡多幾處出血點,持續性出血,現在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終於,在一條巷子深處的破舊土房子門口,周二東停下了腳步。

“大夫,就是這裡,快救救我娘吧!”

聽著男人氣喘籲籲的聲音,季南星感覺自己張嘴就要吐出來了,她兩眼發黑口乾舌燥,撐著土牆大口喘息,嗓子像個破舊風箱一般,口腔中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誰也沒說救個人還得跑步啊,這硬生生跑了快一個小時,她感覺自己可能比老太太先一步離世。

在她身後,鐘夏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隻有錦兒氣息平穩,汗都沒出多少。

季南星艱難地挪動自己已經軟綿綿的兩根腿,邁進門檻的瞬間,腳一滑差點摔倒在地,幸好身後鐘夏扶了她一把,才幸免於難。

“這什麼啊?”季南星睜大她一陣陣發黑的雙眼,低頭仔細一看,一灘嘔吐物正在門後。

季南星:“......”

跨過嘔吐物,她邁進屋內,然後發現地上一灘一灘的,好好幾處嘔吐物。

“這誰吐的?”鐘夏扭臉問道。

周二東滿臉疑惑,不確定道:“我家就我和老娘,可能是我娘吐的?”

季南星躲過一灘,抬頭看他一眼:“摔倒昏迷是如何到處嘔吐的?”

逼仄狹窄的客廳亂七八糟,東西家具東倒西歪,像是有賊光顧過,然後這賊還胃裡不舒服,一邊偷一邊吐。

客廳和臥房之間,有一處塊布簾相隔,季南星抬手掀開布簾,邁出一步的右腿縮了回來,定定的看著臥室方向。

她緩緩回頭,目光森冷的看著周二平:“摔倒......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