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那裡,凝脂雪膚,儀態灑脫,素麵布衣下,嫣然一笑,難掩妖媚惑人。
卻是看的周二東寒意徹骨。
一番折騰,待到大理寺壓著周二東離去時,天色已經擦黑,季南星不敢耽擱,快步前往長公主府請脈。
周二平這家著實偏僻,與長公主府邸是兩個方向,縱使腳步不停也得一個時辰。
“你覺得大理寺能審出東西嗎?”鐘夏跟在季南星身邊,漫不經心的問。
季南星搖搖頭,她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奇怪的感覺。
手法招式都太糙了,砒霜這東西在古代是種常見毒藥,並不合適用來栽贓陷害,除非還有什麼後手。
“我開始覺得是同行設計,就如同陳林清一般,但現在又有些不確定了。”季南星抓了把頭發,還是信息量太少,沒有原主記憶真的很麻煩。
這座京城在她眼裡如同迷霧一般,她無意中被裹挾致深處,卻不知身邊人都扮演著什麼角色。
鐘夏也覺得這件事很粗糙,他看著季南星明豔的側臉,不確定道:“我是說啊,我就純純推測一下,季家二小姐是上京第一美人,第一美人的生活難道就是藏在家裡嗎?有沒有可能......是什麼人或事,迫使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
季南星愣住了。
“而且二小姐今年十八了吧?你不覺得在雲朝,這個年紀還沒出嫁,很奇怪嗎?”
戶部侍郎的父親,宮中貴妃的姐姐,季南星明明應該是雲朝達官顯貴婚戀市場上,最炙手可熱的官家小姐。
季墩那件事尚且還是謎團,新的迷霧已經又來了。
季南星有些崩潰,想到一會兒還得應付長公主,她頭更疼了,僅僅隻是出府一天,她簡直精疲力儘。
“那個......”
一道女聲喚住了兩人腳步,兩人回頭,看到錦兒遠遠的綴在後麵,低著頭。
“今天怪我一時衝動出劍,要是那人渣沒有受傷,就不用連累你出診惹這麻煩了。”
季南星愣怔中,突然感覺胸口重壓的石頭輕快許多。
她撓撓頭,滿不在乎道:“這是什麼屁話,麻煩這東西躲不掉,莫不說劃他一道血痕而已,你就是把他腦袋劃下來,也不打緊。”
錦兒驚訝地看著季南星。
“都能解決,大不了咱們仨個逃出上京,去南邊混。”
鐘夏點頭:“不知道南邊經濟怎麼樣,好賺不。”
夕陽下的小巷,錦兒看著前麵兩人嘰裡咕嚕說著一些雲裡霧裡的話,心中一遍遍重複著季南星笑著說出那句“這是什麼屁話”的樣子,她不明白,季南星明明是大家閨秀,是如何張嘴就往出扔些“粗話”的。
闖什麼禍都不打緊嗎?都可以包容嗎?
“那個......”再次響起的聲音,又喚住了兩個正在鬥嘴的人影,錦兒指著天色道:“我腳程快,我先去長公主府報備,省的去太晚被苛責。”
說罷,錦兒縱身上牆,抄近道飛奔而去。
季南星看著少女矯健的背影,眼中卻毫無波瀾。
她轉了方向:“直接回醫館吧,我猜今日不用去長公主府了。”
輕功走牆,錦兒抵達長公主府時,僅僅過去一炷香時間。
“被大理寺耽擱?”長公主喃喃自語:“老二的地盤。”
錦兒偷偷豎起耳朵。
“季南星身邊,有出現可疑接觸者嗎?”
錦兒搖頭道:“隻有一男子名為鐘夏,但具奴婢觀察,兩人言辭間十分熟絡應是舊識,有很多口癖遣詞像是多年老友,討論的多是醫學相關。”
老友?長公主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出聲:“怪不得牽扯出大理寺,有意思。”
天色已晚,長公主免去了季南星今日診脈,而與此同時,季南星早已坐在醫館,麵對麵和何一靈大眼瞪小眼。
“我需要你將上京百姓人均年收入、各大醫館看診費用,簡述一下。”
何一靈聽著季南星吩咐,正要張嘴,錦兒大汗淋漓的衝了進來。
“周......周二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