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與村姑 她原本是在校門外等公交的……(2 / 2)

原來這就是改裝車啊,真的好快,怎麼一眨眼就到眼前了呢,蘆晰痛得神誌不清地想,她感覺頭頂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液體流了下來。

然後一切都變得輕飄飄朦朦朧朧的,她像是隔著一層霧,看到旁邊路過的同學一臉驚恐地尖叫,有人著急地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自己被抬上了擔架,送進白花花的醫院,手術台的燈好亮,她在旁邊看得刺眼,於是轉身看向外麵走廊:餘楚楚在哭,蘆理莎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在安慰她,眼睛卻瞟著旁邊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同學,那個男同學手裡拿著她碎掉的手機,衣服上也沾了血,大概他就是路過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

媽媽來了,她第一時間抱著蘆理莎翻來覆去地看有沒有傷,聽到受傷的不是蘆理莎鬆了一口氣。

知道在搶救的是她時候,媽媽的表情好像沒有剛來的時候那麼緊張了,蘆晰忍不住想。

這個認知讓她更難受了,身體也輕了許多,她重新望向手術台的時候,聽到心電圖滴的一聲變平了,醫生拿著兩塊機器重重地往她胸上壓,她覺得心臟刺痛,像是被挖空了,可是腳步卻動不了。

無影燈下,她看到另一個半透明的自己飄了過去,躺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心電圖開始跳動了,越來越快,蘆晰的視角也越來越高,像是飄向了不知名的高空……

*

那麼,她是死了嗎?還是被搶救回來了?

蘆晰感到迷茫,這裡又是哪裡呢,她坐在陌生的床上,感到頭暈想吐,這裡既不像天堂,也不像醫院。

外麵的拍門聲好像停了,蘆晰想自己要不要出去看看,但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

下一秒,大門被撞開了,兩個消防員闖了進來,聞到屋裡的氣味臉色一變,一個抱起蘆晰就往外走,另一個連忙開窗通風。

消防員一路把蘆晰抱到了樓下的空地上,這大概是個老小區,頭頂伸出的一排排晾衣杆上飛舞著衣服,太陽很好,亮得蘆晰有些睜不開眼,但是比起醫院的無影燈卻暖和多了。

“小蘆怎麼樣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你這孩子,煤氣中毒了也不知道,還好老師看你沒上學來家裡看看。”一個帶著碎花袖套的中年婦女關心地看著她,嗓門很大,聽聲音就是剛才拍門的人。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青年也看著她,把中年婦女拉開了點,“劉大姐,散開些,讓蘆晰透透氣。”說著拿著手裡的紙對著她扇風,大概他就是中年婦女口中的老師。

可蘆晰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老師,這地方她也沒來過,劉大姐又是誰?她為什麼不在醫院?媽媽在哪裡?剛剛看到的另一個自己又是怎麼回事?蘆晰現在一肚子問號,但她胸口悶悶的,心悸想吐,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滴——嘟——滴——嘟——”救護車開進來了,蘆晰看到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拿著個手電筒對著她的眼睛照,看到熟悉的醫生和救護車蘆晰莫名鬆了口氣,醫院……她剛剛就是在醫院的,難道現在是在做夢嗎?蘆晰就這麼被抬上了救護車。

*

“吱——”黑色的麵包車突然踩刹車減速,隨即變道向左手邊的路口拐去。

薑韶隨著慣性向前撞去,又被安全帶狠狠勒回來:“什麼情況?”

駕駛座上的紙人轉過頭來,明燭的聲音像隔著話筒,悶悶地從紙人身上發出:“目標的位置動了,現在改去醫院。”

被紙片人空白的腦袋看著壓力好大,薑韶冷汗連連地說:“知道了,把頭轉過去,開車看前麵——話說這紙人又沒有眼睛,你是通過什麼在看?”

“紙人隻是我法術的延伸,不需要實際的眼睛,要用心感受。”

“行吧……那你用心開車。”薑韶又聽不懂了,悻悻地低頭看這個世界原有蘆晰的身份信息,心裡開始編排一會到了醫院該怎麼說。

這個世界的蘆晰社會關係很簡單,父親蘆勇正是隔壁木樨市人,三年前帶著孩子來楓葉鎮定居,做工地上的活,跟著項目走,一年裡有大半年不在家。他在外麵有人介紹了對象,對蘆晰也不太上心,每個月定期打點錢就算是儘到了責任。

而她的母親則早在四年前離婚改嫁到了外國,很少和父女倆聯係。

這個世界的蘆晰性格有些乖僻,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沉默寡言,有一種你們這些凡人又懂什麼的中二感,放學隻是回家看小說漫畫,社交很少。

這簡直是小說裡常見的對原來世界沒太多留戀的類型,主角必備。

或許這就是那個蘆晰為什麼被選中成為穿越者?

還是說,因為先是被選中,然後才給她安排了這樣的命運?

薑韶有些把自己繞進去了。

算了,她隻是一個打工仔,何必想這麼多。薑韶打開安全帶,沒一會車子已經開到了醫院門口。

“你先過去,我停好車過來和你彙合。”紙人和她比劃了個停車場的方向。

薑韶點點頭,此刻她滿腦子都是見了蘆晰以後打算瞎編的說辭,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像一個白色的紙人在醫院裡到處走是多麼不吉利的畫麵。

不管怎樣,她即將見到人生中第一個異世界來的人,想想也是蠻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