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霽從暖乎乎的被窩裡醒來，聽著不遠處菜市場熱鬨的聲音，隨便套上了身衣服就走出家門。

昨晚林霽就打消了爺爺奶奶做早飯的想法，現在這天氣早晚實在冷得慌，有做飯的時間不如在被窩裡麵多睡一會兒，附近賣吃的不少，價格都不算貴。

林家就挨著馬路邊，但位置是在城區邊緣，周圍一排排兩層的房子，是十幾年前搞新農村建設時修建的。

附近有好幾個社區都是這樣，住在裡麵還行，但值不了什麼價格，房子賣不出去也不好出租，住在周圍的基本都是本地人。

以往都是老人帶著孩子在家，等孩子上學去，老人就聚起來閒聊，多少有些暮氣沉沉。

現在倒是變化了不少。

近幾年熙寧縣努力搞蔬菜規模種植，聽說弄得還不錯。

年輕人依舊是留不下來，更願意去外麵發展，但給老年人提供了不少工作的機會。即便是辛苦的田地活計，得到的收入也讓不少老人重新煥發了生機。

走個五六分鐘，就到了位於幾個社區中心的菜市場。即便是在冬天，除去固定攤位外，路兩邊還是擺滿了菜攤。

售賣的蔬菜種類好像比去年更多了，林霽大致掃了一眼，還記得自己出來是為了買早餐的，往記憶裡的位置走去。

附近開著兩三家早餐店，幾個路口處擺著幾個流動小攤，這邊人流量多生意都還不錯。林霽直奔的那家小店已經開了十幾年，離著老遠就看見排著長長的隊伍。

在案板上做好的燒餅擀平，放入烤爐中，爐火燃燒著，裡麵的燒餅經過加熱慢慢開始膨脹。老板估摸著時間看上一眼，等白麵被爐火烤成金黃色，表皮撒上的白芝麻也變得焦黃，燒餅完全鼓了起來，紅糖空心燒餅才能夠出爐，看著就讓人的口水就忍不住分泌出來。

來買燒餅的人至少要買上三五個，隊伍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等待的時間都顯得漫長起來。

不少相熟的人，都聊起天來忽略香味的誘惑。

這類人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林霽豎起耳朵收集著新鮮的信息。

南城的那片荒廢的區域要建造一個新的批發市場，明年縣裡打算繼續發展蔬菜種植的同時，還打算扶持企業多開辦幾個生態養殖場。

“聽說縣裡要搞什麼社區食堂，打算先挑幾個社區試點，不知道能不能選到咱們這裡來。”

“社區食堂是乾嘛的？”

“好像是賣的飯便宜一點，老年人吃飯有政府補貼。”

“能有多便宜啊？不知道咱們這年齡有沒有補貼，之前忙的時候天天去地裡乾活，中午回來真是累得慌。每天都是隨便應付著吃點，要是價格真的便宜沒補貼也行。”

“這不還沒辦嘛，我估摸著也便宜不了太多，人家開食堂的也得賺錢。”

兩人買好了燒餅離開了，林霽默默拿起手機，沒發現縣政府有相關的信息發布。不過看見了市裡的通知。上級開始推行，縣裡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要幾個？”

不知不覺間排到了最前麵，林霽收回思緒，舉起手裡提著的竹籃。空心燒餅就算放個兩三天都依然酥脆，涼的熱的風味不同，但顧忌著後麵排隊的人群，林霽開口隻要了十個，就這樣還是感受到後麵投來的目光。

林霽提著一袋子圓鼓鼓的空心燒餅，轉身又去隔壁的早餐店裡麵買了三碗豆腐湯，這次不需要排隊了，帶著滿滿當當的竹籃回到家，裡麵的吃食都還是熱的。

周圍的鄰居都送完孩子上學回來，碰見了就笑眯眯地和林霽打招呼。

林霽從籃子裡麵拿出幾個熱乎乎的燒餅給大家分了分。

這幾年他在外地上學打工，爺爺奶奶留在家裡，少不了街坊鄰居們的幫忙。

這些鄰居們大多都陪著孩子吃過早飯了，又不好拒絕林霽的好意，接過燒餅就分成兩三份每個人嘗上兩口，又怕東西涼了催著林霽趕快進屋。

屋裡林爺爺林奶奶都起床了，才洗漱完就迎來了孫子買回來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