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燒餅的皮很薄，經過高溫加熱，裡麵的空氣鼓起，讓麵皮變得更加酥脆。用手輕輕撕開，細碎的脆渣掉落在地上，可人的注意都被裡麵的餡料所吸引。

用芝麻、核桃、花生、紅糖和白糖碾碎又拌在一起的餡料，經過白麵的包裹和高溫的烤製，香味被完全被激發。芝麻核桃花生的油脂分泌出來，與融化的紅糖白糖交彙在一起。經過許多次嘗試才定下的比例，讓餡料不會團在一起落在底部，也不會分布不均，而是均勻粘在麵皮的每個部位，讓燒餅的內部呈現一種誘人的焦糖色。

輕輕咬下去，又香又脆又甜，耳朵聽到輕脆的響聲，舌尖同時嘗到那甜蜜的滋味。甜味恰到好處，與焦香的餅皮完美搭配，芝麻花生和核桃讓味道又多了幾種層次。等吃完一兩個，若是感覺有些甜膩，就喝上一口清淡微鹹的豆腐湯，快活極了。

爺爺奶奶都不能吃太多甜膩的，兩個人分吃了三個，各喝了兩碗豆腐湯。林霽吃的多，一個燒餅比他巴掌伸開還要大上一圈，可架不住裡麵是空心的，連續吃了三個下去才飽了肚子。

吃完飯沒多久，沒什麼事情的鄰居們過來串門，還順手帶了點擇好的菜，直接放到了林家的廚房。來玩的鄰居都是都林爺爺林奶奶差不多的年紀，冬天天冷後招人乾活的也少了，就聚在一起，邊嘮嗑邊做些手工活。

早上林霽拿出去裝早飯的竹籃子，就是林奶奶在家照顧林爺爺之餘編造的。

林霽坐在旁邊給他們倒倒水幫幫忙，琢磨著今早聽見的社區食堂的消息。他之前天天忙著工作沒關注過這些，在醫院裡修養的時候倒是看到過一點，隻是沒想到他們這個小縣城都打算辦，這會兒才把“社區食堂”列到他的計劃表上，想了想直接挪到了首位。

查過社區食堂的相關材料，開在社區周圍，主打物美價廉來吸引到周圍的顧客，還能夠領到政府的補貼。雖然低廉的價格很難賺太多，甚至還有不少賠本的，但物美價廉符合林霽的要求，政府補貼能拿出來安撫爺爺奶奶，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擔心。

要是賺不了錢，林霽還有後續的計劃，總不至於手握著係統還能賠本倒閉。

接下來幾天林霽就在縣城裡四處奔波，開店之前總該先搞好調研。熙寧縣的物價原本就比較低，近幾年搞了蔬菜種植基地後，常見的蔬菜價格又降低了不少。新鮮的肉類和周邊縣城的肉價差不多，假若明年政府加大對養殖業的扶持力度，說不定也會降低一波。

係統裡麵有廚藝課堂，食堂的大廚自然要落在林霽身上。

小時候林霽跟著爺爺奶奶到各個村子裡燒大席，人還沒灶台高就能踩著椅子做菜了。初高中放假的時候，都能替爺爺掌勺，就是高考時爺爺生病，他在爺奶和老師的勸導下，沒有直接輟學當廚師，而是報了個據說賺錢很多的計算機專業，畢業後後更是拚命工作，才慢慢把廚藝荒廢了。

基本工早就練出來了，想要重新撿起來不難。

開食堂後每天的菜限製種類，但份量做足。正巧他從小學習的就是大鍋菜，找兩個幫工就夠用了，小縣城裡人均工資同樣低到不行。至於大頭的房租水電，這就要和政府商談了。

林霽抓緊時間調查完，花了半天時間寫出個計劃書。

和爺奶說了一聲，就出門先去找了負責管理他們社區的街道辦，進去後還沒等他開口，正從外麵進來的街道辦李主任認出來了他。

“是林霽吧？今年回來這麼早啊，你爺爺奶奶最近身體怎麼樣？”

以前林霽還在上學的時候，林奶奶照看著生病的林爺爺，家裡基本上沒有了經濟來源，就評上了低保戶，負責他們家的就是當時還沒升為主任的李永原。林霽工作後，李主任還時不時過去看望老兩口，對林霽的情況還算了解。

“爺奶身體還行，就是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精神難免差點。我這次回來是辭職了，這兩年在外麵打工攢了點錢，回來看看爺爺奶奶，琢磨著在家裡做點生意，多陪陪兩位老人家。”林霽跟著李主任進入了他的辦公室，既然做好了打算，就在李主任麵前實話實說。

“辭職了？”李主任有點驚訝，林霽的工資水平他多少知道一點，回來可找不到這麼高工資的工作，嘴裡勸道，“老家好歸好，可咱們當地的經濟水平你也清楚，發展前景直接就被限製住了。每年倒閉關門的店鋪不知道多少家，生意都不好做。”

“我計劃書都做好了，您先幫我看上兩眼，要是覺得可行，生意能不能做可能還要麻煩您。”林霽說著就向李主任遞去趕出來的計劃書。

李主任看了標題內的社區食堂四個大字，先看了林霽一眼，發現這小子消息還挺靈通的。這事還隻存在領導口頭中，上次開會把他們喊去商討了下有沒有可行性，都還沒正式確定下來，結果這就有人把計劃書都做好了。

計劃書寫得十分清晰，至少政府關心的事項都在上麵列得明明白白。李主任仔細看完，才抬頭看向這個年輕人，輕聲歎道：“計劃寫得挺動人，需要政府提供扶持的內容可以商談，但裡麵定下的每日飯菜標準和價格，你確定能夠達到？”

“我敢寫在上麵，自然是有信心。”

“開食堂可和你的專業不沾邊，而且價格定的太低，不一定能吸引多少人來，賺的肯定不多。”

李主任還是忍不住勸了兩句。他是親眼看著林家慢慢從困境中走出來的，以林霽的年紀和能力，再外麵多打拚幾年，前途一片光明，何必要回來摔跟頭。估計還是惦記著家裡的爺爺奶奶，短時間又沒法把老人接走，可憐孩子的一片孝心。

“哪能不沾邊呢，這可是和我家傳的專業對口，至於賺多賺少，總歸是能賺的。”林霽笑著應道。

“行吧，我找時間先幫你問問。”

“謝謝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