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那天來社區食堂吃飯的人都成了忠實的顧客。

院子裡本來就種了幾顆桂花樹和廣玉蘭，葉片茂密，開業前就擺放了幾套桌椅在樹蔭底下。

要是天氣正好，提前來的食客們都喜歡在樹蔭下坐著，林霽又專門跑去買了些象棋、撲克之類的玩意放在桌邊。餐廳裡麵的電視從他們上午開門起就開著，不喜歡在外麵湊熱鬨的就坐在屋裡看電視。

今天預定好的菜陸續送進食堂，卸在了水槽旁邊。林霽招呼著兩個徒弟出來收拾，正在院子裡閒玩的食客們順手幫忙，邊忙活邊聊起來。

“今個的排骨可真新鮮，是早上才殺的豬肉吧。”

“小老板，今個打算做什麼菜啊？”

“等會兒哎，先讓我猜猜，這麼好的豬肋排必須得紅燒才好吃。”

“我看是你想吃紅燒排骨了，要我說，小老板今天打算做糖醋排骨。”

幾個人討論著，聲音越來越大，眼睛不斷瞅著林霽，想從他的表情裡麵看出偏向來。

可林霽偏偏不接茬，就聽著他們吵起來，不緊不慢地洗菜。

“小老板，你說你打算做什麼？”吵不出結果的幾個人再次把問題扔給了林霽。

林霽不緊不慢地說道：“要等我做的時候才知道。”

見林霽沒有解答的打算，這幾個都拿著這事打賭起來了。

“彆在我這亂打賭啊，還有打牌歸打牌，就隻是玩玩。”林霽聽見了出聲提醒，他們這是政府支持的社區食堂，玩可以，談錢的不行。

幾位老人心裡麵有著分寸，最後決定那今天的限量菜品作為賭注，輸的人就得把菜給贏的人分一半。

等到做飯的時候，幾個打賭的人都跑到餐廳裡麵去了，直接盯著林霽做菜。

現在是陽曆三月上旬，即便今年暖和得早，氣溫還是在二十度上下。

林霽給食堂裡麵裝備後給飯菜保溫的裝置，但為了保證飯菜的溫度和口感儘可能好，都是先把飯菜備好，等到將近飯點的時候，才開始做菜。

當初改造的時候就把廚房改造得特彆大，現在林霽帶著兩個徒弟占據了三分之一還不到的空間。

兩口大鐵鍋擺放在灶台上，林霽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鍋中燒熱油，等油溫六成熱的時候將醃製好的排骨下油炸。

差不多五分鐘後將排骨撈起來，等油鍋升溫後再下鍋複炸，這次從鍋裡撈出來的排骨表麵金黃，還冒著誘人的油花。

另外一口鍋放少許油，想知道林霽要做什麼排骨，就看接下來的步驟了。

打賭的幾個人伸長了脖子，就看見林霽將一碗蒜末倒進了鍋裡，再加入適量的小米辣和青尖椒一起炒香，最後放入剛炸好的排骨翻炒。

窗外看見林霽動作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沒一個猜測是蒜香排骨的，這次都沒贏。

不過，這排骨聞起來是真香啊。

“不知道今天每人限量幾塊排骨。”

“這麼一大鍋呢，每人至少能分到兩三塊吧。”

“在食堂裡吃得太舒服了，晚上回家吃飯都懶得做的。買菜也得幾塊錢，做的沒人家小老板好吃不說，還累人，吃完還要收拾。”

“希望兩個小徒弟早點出師，這樣晚飯也能來食堂吃了。要是多收幾個徒弟，把廚房都站滿，那早中晚三頓飯是不是都能讓食堂包了。”

“剛剛聽小老板教的很細致了，兩個小娃聽得認真，看著也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

“我看這排骨做起來也怪簡單的，改天我孫女回來給她做下試試。”

林霽在廚房裡麵教學，需要注意的事項都自然隨著他的動作在腦海中浮現，直接就將這些細節掰開揉碎了講給他們聽。

廚房玻璃並不怎麼隔音，裡麵的人聽得清楚，外麵的人也能聽見，聽著聽著就記在心裡麵了。

怎麼聽林霽這麼一講，這飯做起來就這麼容易呢。

食客們還沒往深處想，就光顧著看林霽去做剩下的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