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拂花:“他們還是差得有點多的,不過馬上就有個真的跟我差不了多少的要來了。”
葉枝:“哦?”
於是葉拂花就愁眉苦臉地把他如何逞師兄威風,拋棄忙得腳不沾地的柳襲風下山,以及稀裡糊塗的盧飛星如何暴露了自己都講了一遍。
葉枝聽了譏諷道:“你們淩虛山都這麼好讓有能者累死嗎?”
“那不關我事,我自打三年前起就沒怎麼參與過門派的事務。不過我是個很有良心的人,我是絕對不願在山上混吃等死,看著他們忙死累死的。”葉拂花攤手道。
葉枝會意:“所以你要我……?”
“幫我隱瞞我犯險受傷的事。”葉拂花呼出一口氣,他這遭冒險的行動幾乎都隻跟葉枝在一起,隻要他不說,他此行不過順手幫小弟子們個忙而已,柳襲風應該看不出來什麼。
“好啊,不過你這師弟應該管不住你吧。”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要是跟師伯打小報告還是挺麻煩的。”葉拂花嘻嘻笑道,“他們一個兩個都是大忙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他們在這多事之秋為我這個有本事不乾活的師兄分心呢?當然了,好歹是我的師弟,他還是會聽我的。”
葉枝一言難儘地看著葉拂花,掰著葉拂花的肩膀把他推進了偏廳:“你既有心,便趕緊去看看那堆文書吧,我倒是覺得你那些師弟妹們手忙腳亂的。”
且不提他們這些埋首書山的人,柳襲風自從三年前他親師兄和師父遭遇魔君毒手,早就習慣在山上山下各種事務中周旋了,於是當他又一次下山,打算啟程去完成他的新任務時,他的心其實是麻木的。
但很快,他麻木的心靈就被一個消息敲打醒了。
“……幸虧葉師兄及時出現,把我們救了下來。”這是小隊隊長盧飛星的彙報。
“葉師兄,葉拂花師兄?他插手你們的任務了?”柳襲風一個機靈,立刻想到通知他要去頤風鎮的親師兄,在問過一些細節後,向來溫和的柳襲風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來。”他倒要看看,葉拂花到底哪來的那麼多勁兒,才從床上爬起來就又去犯險!
他匆匆忙忙地呈了信簡單講了情況,就禦劍朝頤風鎮趕來,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到了。
“柳師兄?”縣衙裡的小弟子驚訝地看著匆匆趕來的柳襲風,懷疑自己是不是文書看多了眼花了,怎麼大忙人柳師兄會來呢?
“葉師兄在哪?”柳襲風趕到縣衙門口,拽了個小弟子就問道。
“在,在裡麵偏廳。”那小弟子有點激動,那可是曾經能和葉拂花並肩的,同為淩虛山大弟子的柳襲風啊!
“多謝。”柳襲風謝過,穿過縣衙的庭院,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腳步聲,仿佛心有靈犀般,開口就喊道:“師兄!”
“在。”葉拂花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師弟,笑道:“那麼緊張乾嘛,你看你師兄我這不是好好的?誒呦你乾嘛呢?”
柳襲風快步走了上來,又是摸脈又是看瞳孔,確定葉拂花隻是有點累臉色有點白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才鬆了一口氣,後退一步,道:“師兄,我來了。”
“嗯,你一直挺忙的,來了就順便偷個閒吧。此處人多,我們換個地方。”
葉拂花把他帶到縣衙裡一處沒人的房間,給他倒了杯茶,輕鬆地道:“你不用擔心的,我在這邊沒遇到什麼,都是那群小弟子沒經驗,見魔族見得少了,遇到點事就大驚小怪的,叫我說啊,就得給他們多安排點事,免得咱們這些大弟子忙得灰頭土臉的,他們閒的什麼魔族的,俗間的事務都不懂,還要抱怨門派不重視他們。”
把自己收拾得很乾淨整潔,一點都不“灰頭土臉”的柳襲風點了點頭:“嗯,以前一直都太平著,有什麼事我們大弟子就順手解決了,就疏忽了他們,現在事多了,該考慮怎麼鍛煉他們了。”
“是啊,我跟你說,他們一個個的,雖然有幾個看起來還挺機靈的,但對於俗務簡直就是一竅不通。我們不是查出了頤風鎮縣令與豢魔人有關麼,叫他們去看看那縣衙裡的文書,一個能看懂的都沒有,還是我一個朋友找了人來幫忙。”葉拂花吐槽道,“像我們雖然也是自小修煉,但哪至於這些都看不懂呢?”
“朋友,什麼朋友?我剛剛怎麼沒看到?”柳襲風直覺不對。
“嘿嘿,是這樣的,我這位朋友脾氣倨傲,特彆忌諱彆人看他,所以不讓師弟你直接去見他,怕你們倆鬨不愉快。”
這對於柳襲風簡直就是汙蔑,他們幾個大弟子各有各的個性,唯柳襲風脾氣最好,起碼葉拂花這三年幾乎從沒有見過他動過氣。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跟我一樣,姓葉,名枝,枝葉的枝。他在蒼覺寺修習過,實力不賴,見識也很廣,起碼咱們這群小弟子裡沒人能比得上他。現在在俗間做生意,許久不參與修仙界的事了,不過他亦有誌於除魔扶正。此間事了後,我打算繼續在山下幫你們忙,他與我投契,便和我一道了。”
柳襲風頗為無奈,道:“那起碼你得讓我見見你這位好友吧?”
“好嘞。”葉拂花站起來,手舉到嘴邊呈外擴狀,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喊了聲:“枝兄!”
於是沒等兩下,門就開了,葉枝從外麵進來,朝葉拂花頷首:“拂花。”又朝柳襲風點了點頭:“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