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宸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拍掉對方的手,皺眉問道:“你覺得這二人很般配?”
趙辰安手托下巴,故作深沉:“外貌上來看,的確很般配。我雖不喜宋卿卿,但她長的好看,雖然不是我喜歡的楚楚動人……”
趙辰宸無語,眼含擔憂地看向那對壁人,應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卿姐姐不愛說話,太子殿下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二人隻是碰巧走到了一塊了吧。
宗偲率先緩過神來,小步走到宗鎔麵前,好奇地問到:“三哥,你身旁這位娘子是誰?長得可真好看。”
“宋家三娘子,左金吾衛上將軍的女兒。”
“啊”宗妧突然一臉興奮:“我知道了,你就是彆人跟我說的那個從塞北回來,有一身蠻力的粗”
宗鎔冷著臉,嗬斥:“宗偲,慎言!”
宗偲察覺自己失言,立馬對著宋卿卿福了一禮:“宋三娘子,是我失言了。”
“不過,你長得真好看,和傳言不符呢!我叫宗偲,號安樂公主!”
宋卿卿立馬施了一禮,恭敬道:“臣女宋卿卿見過”
宗偲立馬扶起了她,笑道:“在宮外,不必見禮。你的名字也好聽,卿卿,你的父母定然十分恩愛。”
宋卿卿的神情變得柔和,她父母的確十分恩愛。
宗鎔在一旁,默念了一下卿卿二字,隻覺得這二字實在是過於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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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辰安看到人齊了,便走到院子中央,朗聲道:“人已到齊,那就一起登高賞景吧。”
惠風和暢,草木清香,一群少年郎君和小娘子們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登高途中的各色風景:奇形怪狀的巨石,叫不出名的花草樹木,岩上的俊逸瀟灑的提字......。
趙辰安、景行和宗鎔三人走在最前麵,宋卿卿和趙辰宸跟在後麵。塞北常年酷寒,高山之上四季皆有積雪,宋卿卿還曾未登高遠望過,一時間倒也覺得有趣,耐心地聽著身旁人的絮叨,偶爾附和一兩聲。
趙辰安看著異常沉默,隻顧埋頭前行的景行,不解地問道:“景大哥,你這位大才子是又有什麼煩心事了?竟然連岩上的提字都不欣賞了,我可是為了你特地選了少有人走的北麵登高。”
趙辰安之前也與景行來爬過幾次寶石山,對方每次都要選一條之前未走過的路,說要欣賞山上不同地方的岩石上的提字。今日,對方卻未駐足一次,更沒有左右張望,這很不正常。
景行放緩腳步,抬頭遠望,發現已然快要登頂了,長籲了一口氣:“沒心情!”
趙辰安一臉稀奇,想了片刻,說道:“難道是三哥剛驚豔眾人、大出風頭,你心裡不舒坦了?哎,你放心,你還是京中那些小娘子們心中的夢中情郎。你要多學學我的心胸,我這位趙家二郎明明長得風流倜儻,結果每天跟在你倆身邊,硬是把我襯成了一尋常公子哥。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宗鎔嗤笑一聲:“尋常公子哥?我怎麼聽彆人說,趙二郎是個不學無術,四處拈花惹草的紈絝。”
“誰?誰在外麵破壞我的名聲,我什麼時候”
趙辰安本想反駁自己沒有不學無術,更沒有拈花惹草,可是想著那些教書先生對自己的一致評價:朽木不可雕,和前些年送出去的花燈,饒是他臉皮厚,這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啊,最後隻能憤然地來了一句:
“就算是紈絝,我也是個好紈絝!”
走在後麵的趙辰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趙辰安,你太搞笑了,好紈絝?我頭一次聽說紈絝還有好壞之分。”
趙辰安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無厘頭,但在趙辰宸麵前,他決不能認輸,必須撐住:“怎麼了,你不知道,可不代表沒有!學海無涯懂不懂!景大哥,你來告訴這個無知的小女子:紈絝也有好壞之分。”
景行看著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趙辰安,心中的鬱悶散了些:“趙二妹妹,書中雖未說紈絝是否有好壞之分,但人有善惡之彆,紈絝也是人,我想你二哥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趙辰安看著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景行,怔然道:“景大哥,你,你偏心,你強詞奪理。”
趙辰宸又看向一副小人得意作態的趙辰安,立馬拉著宋卿卿的胳膊,將她拽的近了些:“卿姐姐,你來評評理,景大哥剛剛是不是在胡說。”
宋卿卿正在興致勃勃地觀察著一顆形狀似蛙的巨石,根本沒聽到幾人在爭論什麼,有些迷茫地說:“景大哥是京中最有才華的郎君,他的話想必是不會錯的。”
“卿姐姐,你怎麼可以長他人誌氣呢!”
宋卿卿一時之間有些不解:“辰宸,我無甚才華。”
景行笑了。他的笑不似宗鎔那般讓人驚豔,但卻如春日裡的微風拂煦,夏日裡的荷花尖露;秋日裡的金黃麥穗;冬日裡的一杯果子酒,讓人微醺,暖洋洋的。
趙辰宸有些呆呆地說:“景大哥,你笑的真好看!”
宋卿卿在旁附和:“嗯!”
宗鎔看了一眼景行的笑容,心裡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抿了下唇。現在的小娘子是見了誰笑都說好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