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元澧就不……(1 / 2)

第二天一早,元澧就不見蹤影了。

她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他的餘溫,若不是那淩亂的床鋪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她簡直就要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僅僅隻是一場幻夢。

一場荒唐離奇,乃至驚悚的噩夢。

她的兩個哥哥竟然都想娶她,她居然還都不知道。

這究竟是該喜,還是憂呢?

她思考良久,又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這麼搶手了?雖然成為元芷後,身邊就不乏諂媚討好的大臣內侍,但元澧和雲曦,可沒有讓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感情。

兩人都是自尊心很強的男子,元澧自不必說,刻薄寡恩,暴虐多疑,性情倨傲又有潔癖,連穿的衣服都是一塵不染的白色,雖然他很裝,在父皇,在大臣麵前總是一副很和善好脾氣的謙謙君子樣,但身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他不喜歡彆人碰他。

元澧明明最恨他的父親,可是他卻也是最像他父親的人,淺溪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反思過,但其實他早已經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而雲曦哥哥,雖然好脾氣,但也是很倔強很有自己主見的人,甚至還帶了點極端,雖然他不說,但淺溪卻能感覺到他強烈炙熱的自尊心。

雖然他很少與她談及自己的家庭,但她卻能從他波瀾不驚的表情中,感覺到他對原生家族的厭倦,她甚至能想象到雲曦哥哥的家是一個多麼冷漠無情的地方,不然他為何放著家業大官不做,反而毅然決然地去做了太醫呢?

聽說因為這個,他與父親也一直鬨得很僵,淺溪想除了雲曦哥哥本身就有行醫的理想外,也是想通過這個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不想再被家族禁錮吧?

確實……也許他的父親為了家族興盛,會很希望自己嫁給雲曦,畢竟他雲家的嫡長子,有承擔繼承家業的責任,而能娶到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更是家族最大的榮耀與利益,雲曦哥哥昨天會到陛下那兒求娶她,是不是也有苦衷呢?

也許他就是被家裡逼著,迫於無奈才去求娶她的吧。

想著想著,她不禁又為自己感覺到可悲。

確實,皇家又有什麼愛情呢?無非就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而已,自己之所以會成為他們兩個男人爭奪的對象,也無非就是因為皇權而已。

才不是因為什麼似有似無的喜歡呢,之前她居然還在為情所困,果真是庸人自擾。

當年若不踏入宮廷的話,便什麼都不是,淺溪,你清醒一點!

她在心裡又默默警醒了自己一遍,搖搖頭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臆想。

那兩個男人,對自己才沒有什麼喜歡呢。

不再去思考那些煩心的事情,她起身喚來宮女服侍自己洗漱,梳妝完畢後,雖然也出了門,但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去皇帝皇後那兒請安。

……身份暴露了,現在連裝都沒法再裝下去了,她處境尷尬,不知道要以怎樣的心情態度去麵對他們,既然沒有勇氣,她想自己還是乖乖等陛下傳召吧,沒必要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傻瓜似的主動去找不痛快。

她換了個方向,隻是往太醫院那邊走去。

昨晚元澧受傷太重,金瘡藥都快讓他用完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下次挨打的時候,萬一又被打了半夜跑去她那兒,沒有藥可就尷尬了。

經曆的次數多了她就難免要未雨綢繆,畢竟這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畢竟一直以來,淺溪最怕的就是死亡。

無論是親眼看著他死在自己床上,或是被他看著自己他麵前,都是她最令她感到恐懼的事情。

從她被他帶進皇宮的那刻起,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了,她與元澧的命運早就已經被綁到了一起。

她不敢想象哪天沒有了元澧,自己會活成什麼樣,因為她覺得,自己的下場八成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她一定要元澧活得好好的,確保他死在自己之後,這樣最起碼還能有個給自己收屍的人,而他若死在自己前麵,那可就不單單是要給他收屍這麼簡單的事了,八成還會被他連累,為他陪葬。

她可不想去了墳墓裡,還要給他當奴婢,伺候他實在是太辛苦,太心累了。

行了會兒,前方不遠處便是太醫院,她精神不振,看著臉色有些差,也不知是昨晚折騰太晚才睡累著了,還是著涼傷寒的前兆。

身子不爽利,她想等會兒也順便讓太醫給自己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病了。

迎麵行來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淺溪定目一看,原來是唐雍。

唐雍也是個世家子,他爹雖然官職並不是很高,但也做到了光祿大夫。

男人走到她跟前,停下了腳步,俊秀的麵上隻是款款一笑,然後向她作揖。

“小臣唐雍,問殿下安。”

關於元芷身份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元芷並非真公主,自然也不好再稱呼她一聲公主,隻是簡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