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殿下,不久後就該是太子妃了。
唐雍與太子的關係還算是交好,他們的這場婚事也並不會影響他的仕途,加上他的性情外向開朗,素來看熱鬨不嫌事大,對於他們這對‘兄妹’的喜結連理,更是樂見其成,更充滿了好奇。
淺溪看了看他,隻是又笑著點點頭,令他平身。
哪料這唐雍剛起身,便又笑得很欠揍道,“昨天剛聽說了太子殿下的事,臣也不知該稱殿下一聲公主好,還是太子妃更合適,所以便簡稱殿下了,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唐雍!連你也笑話我!”
淺溪用手卷了帕子,發燙的臉上不禁有些生氣道,“當心我告訴雲曦哥哥,叫他收拾你!”
她與唐雍也算熟,這人性子狂放不羈,不算穩重,經常跟人沒大沒小地說笑話兒,或者揶揄調侃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能治住他的,估計也就隻有跟他關係交好的雲曦了。
而雲曦也正是他的直屬上司,太醫院的首席醫官,他也不敢不聽雲曦哥哥的話。
“小臣錯了,公主殿下可千萬彆跟那人告狀,他太一板一眼了,小臣簡直受不了他,他一但發火,簡直可謂折磨!”
唐雍聞言,趕緊又拱手,苦著臉向她告饒道。
他一副怕雲曦怕得不得了的樣子,使得淺溪忍不住又破涕為笑。
她優雅掩唇,輕快的嗓音就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嗬嗬,雲曦哥哥才不是你說得那樣呢!明明是唐雍你這人總是沒個正形,特討人厭。”
“是是是,您說得對,雲曦他最優秀了,哪哪都好,就我不好,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小臣委實不甘與他相較呐。”
他的話雖然聽著酸酸的,但麵上始終還是調侃的意味更大,淺溪瞧著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不禁又板了臉。
“唐雍!”
“嘖嘖嘖,不過啊,你跟雲曦還真是可惜了,沒想到關鍵時刻,太子殿下居然又出來插一腳。”
他雖然一直打趣玩味地笑著,但話到最後,麵上難免又露出一抹可惜。
他的目光難得有些許認真,隻是感歎道,“哎,明明多好的一對。”
她聞言,心情難免又有些沉鬱,隻是低了頭淺聲道,“我跟雲曦哥哥不是那樣的。”
“怎麼就不是那樣呢?旁觀者清,我跟他天天一個官署待著,同吃同住,我比誰都了解他,他對你的那點心思,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認真地說著,話落後想了想,看她的目光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感歎,“就公主殿下你不明白雲曦的一片心意!為了你,雲曦可真是有夠辛苦。”
他這嫌棄的目光可令淺溪又不悅了,仿佛她是個薄情郎負心漢。
“我怎麼就又令雲曦哥哥辛苦了?雲曦哥哥照顧我,我也體諒他,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不要不懂裝懂胡亂揣測我們。”
她麵上不甘,隻是又固執地解釋道,自己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了?怎麼就成不可原諒的大罪人了?雲曦會求娶她,明明也是他家裡逼得他聯姻。
“哎,該說公主你是太天真單純呢?還是雲曦太可憐,你從未將他真正地放心上呢?”
唐雍定定看著她片刻,隻是又歎息道。
她並不能明阿曦之情,懂阿曦之憂。
“何出此言呢?”
淺溪麵上有些疑惑,不禁又雙手環胸,歪頭看他。
“怎麼說?”
“雲曦一直以來都想脫離家族,擺脫父母的掌控,若不是為了你,他怎麼會想與皇室聯姻,那將代表著他這一生都逃離不了政治中心的漩渦了。”
唐雍隻是看著她又搖搖頭,“他可不是元澧,沒有那麼重的權欲野心。”
“……”
“不過說起來,雲曦寵你也就罷了,畢竟他喜歡你,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太子殿下倒是藏得夠深呐,難怪之前他那麼寵你,表現得一副這天下我是最好哥哥的模樣,原來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寵妹的皇兄是假的,想養童養媳才是真的!”
唐雍隻是又揶揄道,他思維跳躍,很快麵上的嚴肅感慨又褪去,繼而轉移到了元澧身上。
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他盈盈帶笑的目光裡,滿是玩味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