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羨身著一席墨色長衫,鎏金暗紅的衣紋精細華麗,使他整個人的氣質看著更加深沉尊貴,威嚴不可冒犯。
午後的日頭著實有些烈,即便仆人撐著傘,他的額上也還是冒出了一層細薄的汗,偶爾一陣輕風吹拂他的衣袂,整個人像是籠罩在蒸騰的霧裡,就連視線都不禁變得有些模糊。
矜貴的青年眉目如畫,英俊的麵龐棱角分明,然而一雙劍眉卻是伴隨著漫長的等待,不禁又擰起,他半束的烏發平順地垂在身後,有些發絲則因為薄汗輕輕粘在後頸上,使素來愛潔的他感到更加不適,心中又湧上一股煩躁。
仆人察言觀色,適時地為主人遞上一塊乾淨的巾帕,唐羨順手接過來,隻是擦了擦濕潤的掌心,便又扔回到了仆人手中。
“怎麼還沒出來?”
他不禁有些不耐道,剛打算叫仆人再去通傳一聲,卻見門裡麵有一女孩兒步履匆匆地出來。
來到他跟前後,小桃氣息不穩,還未喘息片刻,便又匆忙向他福身行禮。
“唐大人,我家夫人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夠出來見您了,您可以改天再過來看望她。”
小桃隻是又遵循主子的吩咐撒謊道,此刻她低垂著臉,甚至都不敢將目光落在他臉上,生怕再因為過於心虛,被他看出破綻來。
“身體不適?難道阿柔真的病了嗎?”
唐羨素來心思縝密,雖然聽到她身體不舒服,麵上露出一抹擔憂,然而心裡卻還是又不禁生疑。
“我許久未曾來看她了,怎麼這麼巧合,我一來她就偏偏病了?”
“這……我家主人確實是身體不舒服,心情也不是很好,不方便見客。”
小桃額上不禁冒出一絲冷汗,隻是又內心忐忑地支吾道。
唐羨觀察了她的臉色,不禁又皺了眉,他側身而行,直接越過她往府裡走去,門口的守衛猶豫片刻,卻是也沒敢出身阻攔。
“公子!我家夫人真的身體不適,現在臥病在榻,不方便見客!”
想到臨行前少夫人對她的囑咐,小桃不禁又大著膽子跑到他的身前,又伸手攔道。
“我是她的兄長,難道連我都成了外人,想見她一麵都難嗎?”
唐羨隻是又厲聲訓斥道,“你讓開!阿柔即便是真病了,那我更得進去看望她,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來攔我。”
話落他身後的隨從便又及時出手,將小桃拉至一旁,麵前頓時又閃現出道路,唐羨二話不說,便又邁步匆匆朝唐柔的住處行去。
“大人!我家夫人說了,大人您真的不可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