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神色就有些變了。
一個大哥嚴肅地看著清玓:“這話今天你在這裡說,我們都能當沒有聽見。可若是傳到華九的耳朵裡,你明天就該卷鋪蓋卷兒走人了。”
旁邊一個小哥給清玓解釋:“不接私刀,是鍛刀堂百年的規矩。哪怕你是上座的老師傅,一旦鍛了私刀,那便再不能入鍛刀堂的。”
清玓受教地點點頭,心中已經記在了小本子上。
攻略華九的話題告一段落,小酒壺傳到最後隻剩下幾滴。對麵的小哥仰著脖子舉著壺,等待最後一滴酒緩緩流淌下來。
有人問清玓:“你住什麼地方?”
“錫寧。”
錫寧與漠城,其間隔了數千裡路。不少的人從未去過,乃至從未聽說過錫寧。
“是揚州旁邊的一個小城。”清玓解釋。其實錫寧和揚州,還是距離很遠的。
說到揚州,所有人就明白了。一個像水一樣溫柔的江南城市。但是具體怎樣溫柔,漠北的人對於江南的想象,同真實的江南,又差了不止一點。
有人好奇問道:“我聽說,江南的女子,都是會唱歌的麼?”
清玓想了想自己的幾位密友,再想了想自己,剛想回答不是。突然又想著,不能因為自己這粒老鼠屎,壞了所有江南女子的名聲。
於是清玓借了一絲酒意,捏了把嗓子,唱了一首《錫寧景》。唱完有些臉紅,咿咿呀呀地,的確有些沒有氣派。
可院子裡一派安靜,連個捧場的都沒有。清玓覺得臉燒燒的。
對麵的小哥卻開始不動聲色地把酒壺往褲子裡藏。
清玓一回頭,看見後麵靜靜地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