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九抬眉瞧了她一眼。
一口茶灌下去,清玓差點原封不動地噴在了華師傅臉上。清玓的臉苦得皺成了一團——什麼樣的人啊,能麵不改色喝這麼苦的茶。
華九不說話,看著她,看她三更半夜闖進來到底要做什麼。
清玓雖然有些醉了,但顯然還記得自己是為什麼來的。
“華師傅,教我鍛刀吧。”
華九的臉在燈火中晦暗不明,他不說話,卻喝了口茶。
然後他饒有興趣地抬起眼,看著清玓:“我憑什麼要教你。”
“石管事讓我來這兒跟您學手藝……”
“少他麼在我這兒提石袛!”華九把茶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你是誰的徒弟!”
清玓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麵前這個方才聲稱是她師傅的人,根本什麼也沒有教過她。現在似乎反倒懷疑她去石管事那裡告密。
清玓站起來就轉身離開。
華九卻在身後笑了。和石管事不同,華九是個很少笑的人。在清玓的印象裡,她來73號院這麼些日子,從沒見過華九露出過一次笑意。
清玓走到了門口。
華九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在響起:“人不大,氣性不小。”
清玓掀開門簾的手頓住,回頭望了一眼。
華九懶懶地坐在桌旁,頭一次認認真真地正眼看她。他一手放在桌上,輕輕地敲著桌麵:
“想學東西,就這麼空著手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