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 “可我若說了,往後這大雍儘是……(1 / 2)

華九微微一愣,平日裡他不喚,這個徒弟從不到屋中來。最近不知是怎麼了,三天兩頭往裡衝。

對麵的小徒弟低著頭,看不清麵容,隻看見一個尖尖的紅耳朵。

華九一伸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扯來一件短衣披上。

等華九低著頭係衣帶時,清玓這才抬起頭。

華九的衣服上被燙出無數大大小小的洞。清玓愣愣地盯著一個小洞看,心想:

原來華師傅穿上衣服還是很瘦的呀。

打住!

清玓一拍自己的腦門,把一堆胡思亂想都拍死在腦海裡。

華九係好了衣帶,不說話,看著清玓,等著她開腔。

清玓像是一隻突然從木僵中恢複過來的倉鼠,她又回身去了門外,將兩壇江南春抬進屋裡。

“華師傅。聽說您喜歡江南春。”

華九的眼睛一亮,他笑了,問:“聽誰說的?”

清玓就不搭腔。

華九五指捏住壇口,微微地轉了一下,接著敲破泥封,酒香就沁透了整個小屋。

華九從桌旁架子上取下兩個陶碗,正是平日喝茶用的,滿滿地倒上了兩碗。

清玓連連擺手:“我不……”

華九眼刀一掃,把碗往桌上輕輕一磕,一碗酒晃蕩出來一小半。

清玓就把那個“喝”字咽在了喉嚨裡。

這酒名為江南春,可從頭至尾沒有半點像江南的溫婉。熱辣辣地從口到心,清玓覺得整個人又燒了起來。往日裡同密友共飲時,清玓的酒量和酒品都是倒數的。

清玓灌了兩碗酒,覺得整個人都暖暖漾漾,飄飄乎乎的。可她沒忘了今日砸了這一百兩銀子血本是來乾什麼的。

她巴巴地看著華九。

華九一仰頭,喉結滾動之間,一碗酒就下了肚。他看著清玓,眼神似乎帶了一絲嘲笑:“要學鍛刀,先要拿得動我的刀。”

清玓這次是真心實意地覺得被鄙視了。

小屋的東北角,靠著十幾柄未拿到前院去的刀。打鐵的錘子有很多,從大到小數十個,也依次排列在牆角。

清玓去拿了一柄比她還高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