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橫空,燭影搖紅。
酒越喝越熱,小屋裡的一切都搖搖晃晃,往事如流水般被夜風裹挾著,向她席卷奔湧而來。
清玓迷迷瞪瞪地,費力地想要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這裡不是家,不是暖風如醉的江南。這裡是漠北,是朔風卷地的北地之城,是她一直向往的永無之鄉。
在重重過往之中,清玓看見華九伸出一隻手來,給她撥了撥頭發。那隻手在她的臉側,停住了。
喜悅一下子充溢了她的心。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自己還在華九的屋裡,她想起來華九答應教她鍛刀了!
清玓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我們的女主角清玓蹭地一下站起來,像一隻誌得意滿的土撥鼠。
她臉上掛著夙願得償的笑容,喜氣洋洋地出了屋子。
“你回去嗎?”身後,華九站起來問。
清玓早就搖搖晃晃地晃蕩出了院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之微涼的夜風這麼一吹,清玓更加精神抖擻了。
前院
鍛刀堂的首席賬房前陣子跑路了,因此所有賬目一下子全都壓在了時燈的頭上。
時燈在深夜的燭光之下看著眼前的一團壞賬,心下煩躁,把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突然,桌上的燭火一陣搖曳,涼涼的夜風吹了進來,桌上的紙張飛揚而起。
一陣涼意從腳尖爬上脊背。
時燈壓住紙抬起頭,隻見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門廊之下,一個穿著鵝黃裙子的少女無聲無息地衝著他樂。
時燈提起的一口氣放下了。他不動聲色地把剛剛偷藏在袖子裡的鎮紙放回桌上。
清玓還在門外精神抖擻地看著他傻樂。
時燈走出來,看了看左右無人,一把將她拽進屋裡把門踢上:“你來做什麼?”
剛問出口就聞到濃重的酒味,時燈眉毛一皺,甩開她的袖子:“你作什麼去了?”
清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