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她就去找了時燈。
時燈算賬的地方在經算處的院子裡。青石板鋪的小院,廊下擺著幾盆繡球花,開得熱鬨。
燭火之下,時燈從賬冊中抬起頭來,看見清玓,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
清玓開門見山:“我想問問,我們發餉是什麼時候?”
時燈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坐。”繼而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想支取一下餉銀。”
時燈單手撥著算盤,皺著眉,用一種十分熟悉的眼神看著清玓。
“你不知道麼?學徒頭兩個月是沒有餉銀的。”
清玓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的佩刀正撲棱著翅膀向天邊飛去。
“那麼……可以預支一下下個月的嗎?”
“你真的缺錢麼?”時燈看著她,認真地問。
清玓想了想,點了點頭。
時燈拿起桌上的一個巴掌大的蛤`蟆形狀的陶撲滿,拿起來的時候裡麵叮叮當當地響。他把撲滿遞給清玓:“我把我的財運借給你一次。”
清玓不明所以地看著時燈。
“兩文錢。”
“什麼?”
“兩文錢算一次。”
“哦。”
清玓摸出來兩文錢,投進撲滿裡。
“你摸著它,先要答三個問題。心要誠,說錯了就會不靈的。”
清玓將信將疑地把右手放上去。
時燈把左手也放在了撲滿上。
“你成婚了嗎?”
“沒有。”
“你納侍了嗎?
“……沒有”
“你姓什麼?”
“……”
時燈連連搖搖頭:“施主你這心不誠,財運也就不通呀。”
清玓一拍桌子,小撲滿一跳。
時燈連忙摸摸小撲滿,忙不迭說:“也還是有破解之法的。”
“什麼破解之法。”
時燈努努嘴。
清玓往撲滿裡投了兩文錢。
“你最近之所以財運凋零,是因為還差一個持家有道、溫良端方的男子為你主持家事,若是有了,自然就財運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