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為難地用臉頰貼著枕頭,試圖把自己掩藏,齒尖也下意識地抵住唇瓣。
餘祈將那衣裳重新攏了回去。
“藥膏這麼有用?”
這才多長的時間,就全部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她用藥,那也得半個月之久,才能慢慢的恢複過來。
小花魁的身子雖然一磕就紫。
但恢複得極其快。
在聽到對方的話後,美人緩了好一陣情緒,才開口回答:“嗯,多謝妻主賞賜。”
他的嗓音輕慢。
音色清冽分明,揉著些黑夜的安靜,幾乎能壓下來他麵上的清冷之意。
像是掃過餘祈的心尖般,隻讓人覺得他是再好不過的夫郎了。
餘祈覺得小花魁有些太懂禮數了。
都同床共枕了。
有什麼謝不謝的。
是她應該做的。
“那就先睡下了,明日我還要早起。”
見美人的指尖似乎壓在原來的位置一直沒有動靜,整個人還壓住了側臉。
餘祈指尖覆上他的額頭。
“怎麼感覺淮竹的臉有些紅?”
是發燒了,還是什麼?
她覆上去,卻發覺似乎美人的臉要比額頭微燙一些,“哪裡不舒服?”
她的指尖冰涼。
緩解了美人臉頰的餘熱。
被觸碰臉的淮竹並未有所動作。
隻是無可奈何地垂了眸子,任由他自己陷於這份涼意之中。
哪怕對方隨時會抽回手。
“或許是褥子有些厚。”
他的嗓音不自覺帶著些微啞,半張臉埋在枕裡。
餘祈用手的背麵再試著貼了幾次,感受了下小花魁的溫度,確認不是感染風寒,這才收回來手。
小花魁的臉真好摸。
但她還是忍住了要揉捏的想法。
“晚些時候,就會冷的。”
所以不可以給小花魁換薄的被褥。
不然第二天,她肯定會得到一個感染風寒的小花魁。
“這樣吧,我幫你。”
她晚上正愁少了個抱枕。
這些日子反正隻要起來,她的手都會牢牢地扣在小花魁腰間。
白日裡小花魁對她的舉動好似也已經習以為常,看起來沒有介意的意思。
所以還不如睡的時候就抱了。
她正好覺得冷。
抱著小花魁取暖最好不過。
於是餘祈順理成章地抱著小花魁,美美入睡。
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前把手放在小花魁的腰上,順手將他長長的發絲給弄得整齊,省得翻身的時候壓著他不舒服。
非常細心的舉動。
她完全像是把小花魁當成玩偶對待了。
女尊世界,就是不一樣。
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會起彆的心思。
餘祈過得非常舒心。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地起來。
小花魁的臉蹭在她的邊上,距離不超過半截手指,呼吸起伏,聽著正睡得安穩。
整個人被她當做玩偶抱著,壓著。
好似都沒有任何關係。
餘祈沒吵醒他,靠近些,小心翼翼地抬起來一點美人的腰,抽回被他壓著的手。
將被褥蓋好。
這才出去。
一大清早,七皇子就興致衝衝地等在屋子中央,整個人瞧著容光煥發。
“出發出發。”
明明年歲也不小。
但被嬌慣著,從小備受寵愛,他有著普通人家沒有的意氣風發。
彆家公子,在這個年紀,大多都要定親,相看各家姑娘了。
餘祈收拾好東西,上了轎子,瞧著打扮成女子裝扮的風祠年,有些頭疼。
完全沒看出來偽裝有多厲害。
瞧上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是男子。
“鬥笠,給七殿下帶上。”
餘祈招手叫下人取來鬥笠,塞到七皇子的手裡。
七皇子一聽,連忙皺著眉,臉上全部都是抗拒,“我不想戴。”
白紗垂落至腳踝,可以說是把全身給遮蓋了。
他不喜歡這種被遮擋的感覺。
往常在宮裡,除了皇貴夫和陛下,就無人敢讓七皇子去戴什麼鬥笠了。
“餘姑娘,你就讓我這麼穿吧。”
“不行。”餘祈溫和拒絕,“若是讓三皇女知道,我讓殿下如此打扮,想來難辭其咎。”
“皇姐她不會管我的。”
風祠年還想堅持。
卻見少女依舊溫和地笑著,完全不接他想要塞回來的鬥笠。
像極了表麵溫柔實則嚴苛的家長。
向來抗拒鬥笠的風祠年麵上不情不願,委屈巴巴地接了過來,然後用力地蓋在頭上。
似乎是在用行動抗議。
餘祈視而不見。
“那便起程吧。”
她上了馬車,簾子才垂落遮擋視線,就被人撩開,鬥笠下的少年飛快地溜進馬車,在她身邊坐好。
“餘姑娘我們一起吧,我一個人在後麵害怕。”
餘祈:?
歎為觀止。
七殿下這是名聲不要了?
除了家人親戚,那就隻有夫郎才會和女子同乘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