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穿好了外衣和鞋子,跟趙妮妮一起出了廂房。
醫館大堂旁邊的回廊下,此時正擺著一張一尺半長寬的小飯桌,曹虎頭和趙寄奴正捧著粥,坐在回廊底下的木地板上喝。
看見趙時悅,趙寄奴高興地“咿啊”了兩聲,瞧著那認真乾飯的勁頭,倒不像是剛經曆過一場高熱凶險的人。
趙時悅才這般想,就瞧見趙寄奴往鼻子裡吸溜了一下清鼻涕,還咳嗽了兩聲。
曹虎頭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張青布帕子,給趙寄奴擦了擦鼻涕後,才對趙時悅解釋道:“秦郎中一早又給寄奴看過了,說是應該不會再發熱了,把昨夜剩下的兩副藥吃完,再給抓三副止咳化痰的藥吃了,就差不多了”
趙時悅暗道:秦郎中,說的應該就是那位中年大夫吧。
曹虎頭交代了趙寄奴的病情,才又笑著關心道:“趙姑娘可餓了?給你留了粟米粥和羊肉餅,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小桌上確實還特意留著一碗粟米粥,和兩個比巴掌還稍微大一些的羊肉餡餅。
趙時悅也不跟他客氣,笑得爽朗道:“也就隻是昨日午時才吃了大半碗麥粥,我早就餓得聞著什麼都香了,更何況這餡餅本來就香,勞累曹哥哥你一早起來準備飯食,還要幫忙照看妮妮和寄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曹虎頭隻笑笑,並不接話。
粟米瞧著好像就是小米,熬出來的粥,金黃香甜。
趙時悅喝了一口溫熱的粥水,才又想來一事,問道:“曹哥哥,怎麼沒瞧見秦郎中?我還未給他藥錢和診費呢。”
曹虎頭頗為熟稔道:“我買了米粥和餡餅回來時,秦郎中正好出門,跟著一名神色焦急的婦人上門看診去了,過會兒應該就能回來。”
曹虎頭說完,又似商量般問道:“待會兒給寄奴再熬一副藥吃下,咱們也去城東的坊市逛一逛,看一看有什麼要用的東西,儘可能都買齊全了,耽擱一日再出發也不遲,省得路上又遭罪。”
趙時悅正啃著餡餅呢,撒著芝麻的麵皮焦香酥脆,羊肉餡鮮香多汁,實在分不出功夫來提意見,隻含含糊糊道:“恩恩,好,都聽你的。”
趙妮妮挨著弟弟坐在旁邊,清秀的小臉上一時有些恍然,隻覺得曹哥哥和阿姐一起說話的模樣,竟和阿娘跟爹爹有些像,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隻是夢有醒來的時候。
原本出門看診的秦郎中,才急匆匆一進院門,就冷聲趕人道:“彆去逛什麼坊市了,也彆耽擱了,趕緊出城離開吧!最多再過半日,晉王慕容淵的兵馬就打到四宜城了!”
“……?!”
趙時悅嚇得打嗝:【誰?晉王慕容淵?!那不就是男主嗎?】
222係統趕緊搜索劇情:【哦哦哦,哦買噶!本係統怎麼把這個事給忘了,趙王跟鄭家鷸蚌相爭的時候,晉王慕容淵確實趁機攻打過四宜城來著。】
趙時悅氣道:【你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內存真的就這麼小嗎?!】
222係統狡辯道:【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本來小說裡的時間線就寫得非常模糊,怎麼就這麼湊巧呢,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趙時悅:“……”
我運氣不好,我知道,但你甩鍋的樣子,也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