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風 葉拂花其實醒了(1 / 2)

五天前,廉淑園,主屋內。

柳襲風憤恨而無奈地看著疫魔從已經隨著被毀去的疫眼而破開的鼎封陣內消失不見,接過葉拂花遞來的請柬,小心收好,顫抖著手去試探了探葉拂花的脈象。

淩亂不堪,虛弱至極,原本脆弱的經脈經此一役多處重傷,乃至堵塞、潰爛、開裂。

柳襲風痛苦地將葉拂花攬在懷裡,他不敢給他動用靈力療傷,葉拂花受到的魔疫實在是太多了,隻是被殘破的經脈滯澀住,維持著危險的平衡,慢慢消磨著他的生命,哪怕再加一點動作,都有打破平衡,讓他頃刻灰飛煙滅的風險。

“師兄,我沒保護好你……”柳襲風淚流滿麵,卻不敢讓淚水滴落到葉拂花的臉上,隻得偏過臉去。

盧飛星和江平秋也緊跟著衝了進來。

“葉師兄!”

“彭師弟!”“彭師兄!”

二人見此情狀,不敢打擾柳襲風,隻扶住了倒在一邊的彭臨海。

江平秋探了探他的狀況:“體內有大量魔氣和魔疫,幸虧被封住了脈門,暫無大礙。隻是倘若一直解不了魔疫,彭師兄便會一直醒不來,直到魔疫漸漸將他殺害。”

柳襲風強撐著點了點頭,輕輕抱起葉拂花,道:“我們去和外麵的人會和。”

走出了主屋,離開了原先鼎封陣的殘留威力,他們才感受到,外麵早已魔氣彌漫,原本守在外麵的修者們同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屍物們打作一團,身上大多已經負傷。

屍物無窮無儘,角度刁鑽,修者們再也無法僅僅以兵刃之利對抗不死的屍物,紛紛動起靈力,一時間,地麵上沾染了魔氣和靈力的屍灰迅速積了起來。

“柳公子,葉公子和彭公子這是怎麼樣了?”亦婪給他們清出一片乾淨的地方,大聲問道。

“我師兄和彭師弟,都受了那疫魔的奸計。”柳襲風沉痛道,未見動作,無形的靈力化作利刃,瘋狂地掃蕩著周圍的屍物,一下子清空了所有修者周圍的地方。

眾人被他這一手一震,卻也都留意到了他所說的“師兄”。

“難道這位便是?”有個人小聲地問道。

不少人例如亦婪、錢黃李青等並不驚訝,卓子蛟也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疫魔附身於胡為,卻在最後關頭逼迫他毀約,傷了我師兄,逃了出去。”柳襲風強打精神道。

又一波屍物攻了上來,所有人都發現,比起此前,這些屍物出手時帶有了一些魔氣,也不似此前那般毫無章法,就連之前一直被忽視的卓子蛟身邊都開始聚集起來,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經曆去應對它們。

“亦婪小子,我弟兄倆使個法寶,你配合下。”錢黃突然朝著亦婪吼了聲,然後不待他回應就將一個形狀詭異的仿若鐘的東西從乾坤袋裡甩了出來,立時放大到將所有人罩住,隔住外麵的屍物群,“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和尚,撞鐘的本事不用你師兄教你吧?拿好你那降魔杵,那邊出了問題就朝那邊撞。”

亦婪立刻擎住自己那除魔扶正,從來恪守蒼覺寺教誨的降魔杵,朝一處屍物多的地方用力撞了一下那怪鐘,道道佛音震碎了屍魔。

“柳襲風和葉拂花兩位天驕來了,咱這傳湮魔鐘可算是能用上了。”錢黃大笑道,不顧一些修者敢怒不敢言的臉色。

鐘內的魔氣和魔疫都輕了很多,柳襲風小心攬著葉拂花,令盧飛星和江平秋將彭臨海搬了過來。

他在彭臨海腕上探了探,朝他身上幾處大穴連點,破開了葉拂花設下的封鎖,同時注入靈力,逼出他經絡中的魔疫,讓他“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葉師兄,柳師兄,弟子無能。”彭臨海以沙啞的近乎發不出聲的嗓子道。

柳襲風沒有回應,讓盧飛星和江平秋將他扶到一旁療傷,尋求安慰似得又撫上了葉拂花的脈門,可結果依然不見半分可喜之處。

“柳、柳公子,葉公子是受了重傷,難以治療了嗎?”卓子蛟小心地從旁靠近,死死地將拚命掙紮想要逃走的醜奴箍在手心,“我不懂醫術,但倘若能將魔氣和魔疫截在一處,醜奴便可咬破皮肉將它們吸出來。醜奴是血魔,它能做好的。”

柳襲風一遍又一遍摸向葉拂花的脈門,終解開他的右手衣袖,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