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銀耳蜜梨湯 太麻煩了,她選擇不喝……(1 / 2)

大意了!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窗外的?

葉夕顏警鈴大作:“堂堂的移花宮少主,原來也愛聽壁角?”

這少年深藏不露,絕不似表麵這般文弱,如果和他動起手來,恐怕難分輸贏。

想到方才背對著他,葉夕顏臉色一白,隻覺得頸椎又在一陣陣的幻痛。

隔窗與她相望,花無缺神色安詳,他還是和和氣氣的,麵上不見一絲被冒犯的怒意。

他看了眼臥病在床的美貌青年。

對方約莫二十歲,身著樸素的藏青色短打,半倚半靠在軟枕上,縱是一臉病容,難掩驚豔之姿。

撞上他的視線,對方先是一愣,隨後衝他靦腆一笑,花無缺微微頷首,就算是打了個招呼。

冷眼瞧著二人的舉動,葉夕顏突然揮手,打散了半幅床帳,遮住丁鵬的形貌。

像老鷹捉小雞裡護崽子的雞媽媽。

“姑娘莫怪,在下無意偷聽,隻是恰好路過,奈何姑娘說得太響亮,縱使想裝聾,也不太容易。”花無缺語氣溫和,說起話來不驕不躁,既不自恃身份,也沒揭之前的短。

僅憑他待人接物的風度,就遠超絕大多數的世家子弟。

捫心自問,為了搭救兩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肯不吝惜移花宮的靈藥,把靈藥勻給了他二人……

做得到這種程度的遊俠,江湖中又有幾多人?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如此看來,花無缺既是個品性高潔的君子,夕顏怎的如此緊張?

葉夕顏與花無缺相對而視,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拳頭抵在唇邊,丁鵬輕咳一聲,有心打圓場:“夕顏……”

床帳外探進一隻潔白的手,不偏不倚地覆在了他的眼睛上,手心還殘留著淡淡的瓜果香。

她溫和道:“睡吧,睡醒不難受。”

管他是翩翩君子,還是救命恩人,一旦牽扯到了移花宮十八年前的秘聞,就無法排除花無缺的潛在危險性,對於這一點,葉夕顏是絕不含糊的。

短短一句話噎退了他的勸和,夕顏擺明了不想他插手這件事,嘴唇微微地翕動,丁鵬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嘴上隻抱怨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小孩子可以吃零嘴兒。”

“……我想吃酸杏子。”

“想吃酸杏子?”手指搭上了他的脈搏,她佯怒而喝,“假孕爭寵,刁仆敢爾!”

“……有病。”

嘴裡笑罵了一句:“你才有病。”

轉過臉,她收斂了笑意,徑自走到窗邊,站在窗外的花無缺,神色淡淡地瞧著她。

她瞥了眼花無缺,挑了挑眉:“花公子,借一步說話。”

……

蜜香汁甜的水晶梨肉,新鮮飽滿的銀耳,雪白細膩的山藥,統統放在砂鍋裡,倒入清甜的山泉一起熬煮。

琥珀色的甜湯在砂鍋中翻滾,咕嘟咕嘟地冒著濃稠綿密的蜜泡,滿屋飄著一股奇異的甜香。

落座之時,砂鍋裡的山藥銀耳蜜梨湯已經燉好了,荷露盛了兩碗甜湯,湃過了冰,端給兩個人。

葉夕顏舀起一小勺甜湯,盯著密匝匝的銀耳,心裡嘖嘖稱奇,移花宮果真是富貴豪奢,連一碗湯都如此奢侈。

不單是銀耳的價格昂貴,六七月份,想找到這種汁水鮮甜的好梨子,比冰窖裡儲雪還費勁得多,偏偏移花宮肯花費心思。

她的心涼了半截,自幼富貴之人,很難用財富來打動對方。

心裡大致有數了,葉夕顏一勺都沒有喝,輕輕地將碗擱在了小方桌上。

荷露驚奇道:“姑娘不喜歡吃甜湯?”

“太熱了,沒什麼胃口。”葉夕顏委婉地說,她不是不喜歡甜湯,而是不喜歡麻煩。

她這個人又饞又懶,隻要不是到了荒野求生的地步,幾乎從不沾油煙,她連自己都懶得伺候,更不要說是伺候彆人了。

每次的任務經費一部分用來善後,另一部分就花在現成的吃食上。

甜湯還要文火慢燉,已經夠挑戰她的耐心了,她可以等一碗雞湯,但是等不來一碗甜湯,那她選擇不吃;

像銀耳這一類燉到膠黏黏的滋補品,她隻覺得“衝洗費勁”,那她選擇不吃;

再者就是山藥,如果削山藥的代價,就是瘙癢到懷疑人生,那她選擇不吃;

這一碗山藥銀耳蜜梨湯,看起來就很麻煩,燉湯的主人更麻煩,她還是選擇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