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定下,薑應晚很快給客戶回了個電話。
幸運的是,客戶的航班剛好是7月12號。
薑應晚鬆了口氣,語氣也漸漸活絡起來:“我們會儘快做完的,請您放心!”
客戶笑了兩聲,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說:“對了,我記得你們是可以上門取貨的,到時候我可能沒時間,我讓我兒子去,沒問題吧?”
“沒問題,您把我的手機號給他就行,到時候讓他來了聯係我。”
“好,我把他的也給你。”
通話很快結束,對方發了條短信過來,上麵有一串數字。
那號碼總給薑應晚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過她也沒多想,先複製下來,存進了通訊錄。
還是等幾天後,對方打過來時,她才忽然想通為什麼覺得怪異——
因為這號碼跟她的校園卡號碼有八分相似,而且也是京嶽的。
薑應晚收起猜測,起身去外麵接電話:“您好。”
“您好,是紅袖綾工作室嗎?”對麵是個男生,聽聲音年紀不大。
“是的,您是柳女士的兒子吧?”
“嗯對,”對方沉默了一下,“其實我有點好奇,我媽在你們這兒做了個什麼圖,方便提前拍照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薑應晚說,“您等下可以加我的微信,就是這個手機號。”
“好的,麻煩了。”
回到工作室,薑應晚剛在緙絲機前坐下,對方的好友申請就過來了。
她點了通過,對著自己麵前的牡丹圖拍了一張,發了過去。
她還順手發了個工作室的定位,打字說:「您過來的時候可以按這個定位走。」
對方發來消息:「我有點路癡……」
薑應晚:「那這樣吧,到時候您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您。」
對方:「真的嗎?謝謝![委屈]」
薑應晚盯著那個表情包看了兩秒,腦子裡莫名勾勒出來一個小奶狗的形象。
柳女士好福氣,她在心裡哈哈兩聲。
而此時,小奶狗也捧著手機在笑。
他念叨著“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動手給新加的微信改了個備注。
「學姐」
舍友陳觀從遊戲裡分出一根神經來,隨口問了一句:“什麼緣分?”
許禮商不答反問:“你們之前是不是說想找個地方旅遊?”
“啊對,許少有何建議?”
“我們去安嶠吧。”
“安嶠?”陳觀一愣,“我家那邊沒什麼好玩的啊。”
許禮商一整個驚坐起:“你是安嶠人?!”
“對啊。”
“那你知道紅袖綾緙織工作室嗎?”
“知道,挺出名的,”陳觀說,“那玩意兒是非遺,跟織布差不多,以前電視台還去拍過。”
許禮商直言:“我想去那兒看看。”
陳觀不解:“那兒有什麼好看的?”
許禮商翻出自己當初拍的那張模糊的照片,嘴角情不自禁彎上去,就再也沒下來。
“那兒人好看。”他低聲說。
-
旅遊的事情一錘定音,全票通過。
他們寢室長直接把高鐵票買了。
不過臨近六號,舍友談聆忽然不去了。
問原因,說是要陪女朋友。
宿舍其他三人被迫啃了一把狗糧,當晚就把人轟了出去。
四人行變成了三人行,但對許禮商來說不影響——
畢竟他也準備脫離隊伍,去找人。
陳觀直接把舍友們帶去了他家。
站在陽台前,他指著遠處一片綠色的景說:“那邊就是景區,往南邊有一片古巷,紅袖綾就在那裡麵。”
許禮商微微眯了下眼,默默把位置記在了心裡。
“啊對了,那邊有條小吃街,我們可以過去轉轉,”陳觀還在繼續說,“到底是為景區服務的,那邊東西特彆多,保準你吃飽了都不一定能吃的完……”
許禮商的注意力隻停留在了“轉轉”二字上,等他說完便開口問:“現在走?”
陳觀無語:“許少,現在才下午三點。”
許禮商咂摸了一下,又問:“走過去要多久?”
“一個小時吧,那邊其實挺遠的。”
“行,那走著去。”
“???”
等陳觀回過神,人已經在玄關穿鞋了。
許禮商一本正經地說:“走過去時間差不多,正好吃晚飯。”
陳觀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他向寢室長尋求解答,結果扭頭看見寢室長已經戴著耳機跟上去了。
“……行吧。”陳觀臉上寫著“英勇就義”四個大字,“許少,兄弟今天就舍腿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