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酒店是聯邦首都的標誌性酒店,非常貴,如果不是倦鳥請客,辰鈞山絕不會住這裡。
酒店共有100層,50層以下價格比較高,通常是有錢人住。50層以上專門接待有一定地位的人,比如各軍區總指揮集合開會、各星球球長來首都彙報工作,屬於有錢也住不進去。
為了安全,50層以上每個房間都有監控,監控內容是聯邦s級絕密。
辰鈞山需要黑的7901會客室在79層,經常會有小型會議或討論。
倦鳥能輕易讓他進聯邦軍校,多半也是某方勢力。他不知道未來哪場討論,會為倦鳥提供什麼信息,他現在隻是一顆棋子,頂多隻能在監控係統加個後門。
中央舞廳占了整個50層,除了隱藏在樓邊緣的廚房一類的功能室,其餘都是舞廳的範圍,看上去非常寬闊。
辰鈞山到達時,這裡人來人往,非常熱鬨。他慢慢走到演奏台附近,正打算問倦鳥入學卡在哪,整個舞廳的人像是嘴突然被攥住,聲音一下平息下來。
辰鈞山疑惑地看向四周,隻見所有人都看著舞廳中央的演奏台。那裡放著許多樂器,但隻有一架鋼琴前麵坐著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金發青年,辰鈞山正好站在他側後方,看不見臉,隻覺得他坐姿挺拔,露出來的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像是在發光。
金發青年彈起一首平和的曲子,他十指在鋼琴上躍動,不急不緩,看上去優雅又從容。
辰鈞山小時候被父親逼著學過樂器,因此他能聽出這位演奏者彈得確實很好,距離頂級鋼琴家也隻有半步之遙。
開場樂後,是一支輕快的舞曲,人群隨著音樂緩緩起舞,辰鈞山趁亂問倦鳥:“我要去哪拿入學卡?”
“等等,我看看。你找一下背對演奏台的酒桌,有一張桌子是專門放食物的,在那張桌子的桌沿下找找。”
辰鈞山本來就在演奏台背麵,他找到放食物的桌子,然後陷入沉思。
他沒想到這張桌子會有這麼大。
演奏台在最中央,以演奏台為分割,整個舞廳大體分為兩個區域,演奏台前是舞區,跳舞交際用,演奏台後是酒區,喝酒聊天用。
從演奏台起,到酒區後的牆結束,整個酒區被兩張長桌一分為二。這兩張長桌,挨著演奏台的放滿了食物,挨著牆的放滿了酒。長桌兩邊全是格式格樣的酒桌,已經坐了不少品酒聊天的人。
放食物的長桌保守估計有五十米,辰鈞山麵無表情呼叫倦鳥:“倦鳥大爺,您知道放食物的桌子有半條百米賽道那麼長嗎?位置能不能準確一點?”
倦鳥在那邊支支吾吾:“大致是挨著演奏台這邊吧,這樣就隻用搜二十五米了耶,精確了一半呢。”
辰鈞山不想再理他,拿起一個餐盤,假裝拿吃的,一邊挑食物一邊在桌沿下摸索。
一路走走停停,德爾酒店貴有貴的道理,這裡的東西確實美味,搜索進度不到一半,辰鈞山已經吃撐了,他開始後悔來之前吃了那幾個茶餅。
此時的舞曲,已經從鋼琴獨奏變成了多種樂器的合奏,舞區徹底熱鬨起來,不時會有人來餐桌邊吃東西聊天。
辰鈞山磨磨蹭蹭搜完一半桌沿,但依舊什麼也沒找到。
辰鈞山呼叫倦鳥:“是我被你騙了,還是你被彆人騙了?這半邊桌底什麼也沒有。”
倦鳥遲疑:“你要不把另一半也搜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得加錢。”
“加兩塊錢,快去找,過會兒舞會散場了。”
辰鈞山不理他,拿上餐盤故技重施,但這次不如之前順利。
他才走了幾步,突然被人叫住了:“站住!我們觀察你很久了,你一直在餐桌這邊鬼鬼祟祟,是不是在往食物裡下毒?”
這聲音一聽就是個熟人,辰鈞山回頭,一臉無辜:“你看到我往哪兒下毒了?我吃給你看。”
來人是兩個男性青年,像是這裡的安保人員。其中一人是紅色短發,擁有標準的alpha高大身型,穿著灰色的製服。另一人的製服是銀色,黑色碎發微微有些卷,感覺是個omega。
那個紅發alpha辰鈞山認識,他名叫石何,是辰鈞山在稀土星中學的學長,比他大一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學長一直看他不順眼,時不時會來找茬挑刺。
石何中學畢業,辰鈞山好不容易清淨了一年,想不到剛來主星又遭遇他糾纏。
“辰鈞山?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石何也認出辰鈞山。
“吃東西。”
“我是說,”石何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挺窮的嗎?怎麼住得起這種酒店?”
辰鈞山攤手:“彆人請客的。”
“你剛剛在乾什麼?為什麼在餐桌旁邊徘徊?手一直往桌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