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鈞山靈機一動,打算忽悠這兩人幫他找卡,於是回答他:“我剛剛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聯邦軍校的入學卡弄丟了,石何學長能不能幫我一起找一下?”
“聯邦軍校?”石何瞪大眼睛:“你怎麼可能考得上聯邦軍校?是哪個係?”
辰鈞山肯定地回答:“信息技術係。”
石何鬆了口氣:“嗬,原來隻是信息技術係,比起我們單兵係還是差了些。”
他說完突然想起什麼,拍拍旁邊的黑色卷毛:“當然也沒差很多啦,信息技術係也有很多優秀的人才!”
然後他炫耀般朝辰鈞山介紹:“我對象李遇,信息技術係特招的天才。因為成功防守了黑客榜第80的攻擊,提前進入‘星盾’團隊實習,這個酒店的安防係統都是他們小隊在負責。如何,和你比起來怎樣?”
“李遇學長厲害,吾輩楷模!”辰鈞山邊誇讚,邊打量李遇。
相比糙alpha石何,李遇顯然更為理智,他用質疑打斷了兩人的敘舊:“你說你入學卡丟了,為什麼隻在桌下摸索,通常來說不應該在地上找嗎?”
辰鈞山認真回答:“是這樣,我吃飯的時候拿出入學卡看了看,後來入學卡就丟了。我在地上找了一圈沒找到,我懷疑我的卡被米飯黏住,不小心粘在桌子某處了。”
“你為什麼要在吃飯的時候看入學卡?”石何疑惑。
辰鈞山麵無表情回答:“因為我能來聯邦軍校讀書,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把入學卡隨身攜帶,每當覺得自己在做夢就掏出來看看。”
這解釋讓石何都沉默了。
李遇並沒有完全相信辰鈞山:“你的解釋有很多可疑之處,不如這樣,石何今天負責現場安保的工作,你讓他搜一下身,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就陪你找你的入學卡,如何?”
信號中轉器還在辰鈞山的口袋裡,如果隻是石何搜身,他隨便編個東西就糊弄過去了,但現場還有李遇,李遇信息技術科班出身,一定能一眼認出那是什麼。
到時候該怎麼編?帶著信號中轉器的信息技術係新生,在50層的舞廳鬼鬼祟祟,樓上或許就住著某個星球的球長。
怎麼編都顯得他圖謀不軌。早知道他就先把信號中轉器藏好,再來找入學卡了。
辰鈞山靈光一閃,他後退一步,打算來一出假摔,趁機把信號中轉器藏到餐盤中的食物裡。信號中轉器隻有拇指大小,壓在食物裡剛好,想來沒人會關注一個被壓成糊的蛋糕。
辰鈞山往側麵看了一眼,咦了一聲:“你們看那是不是我的入學卡。”說完作勢往側麵走。
石何看出他想開溜,急忙往他膝蓋後窩用力踹了一腳。
辰鈞山心說來的好。
他膝蓋彎曲,順勢再往側麵一扭,避開石何抓他肩膀的手,打算背對著石何摔個大馬趴。
扭轉的同時,在石何的視覺盲區,辰鈞山鬆開了端著紅酒的右手,騰出手去掏信號中轉器。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後站了個正在挑選水果的人。從製服和發色來看,是獨奏的那位鋼琴演奏者。
正在摔倒的辰鈞山看不到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他垂著的手。
那隻手修長有力,是健康的潤白色,白得像是在發光。
如果他現在摔倒,這杯紅酒,這一盤食物,全都會灑到這個人身上。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他很喜歡這個演奏者的彈的曲子。演奏者整潔又優雅,之後也許還要上台,他不想看到對方被食物弄臟的樣子。
但形式實在緊急,他根本找不到其他方法藏信號中轉器。
也許他可以趁機把對方撲倒,然後把信號中轉器藏在這人身上?
腦中思緒紛亂,電光火石之際,辰鈞山的本能替他做了選擇。
他右手抓緊空中的紅酒杯,左手穩住餐盤,腰腹緊收,生生止住前撲之勢。隻聽“咚”的一聲,辰鈞山筆直地跪在地上,端著的食物和酒一點沒有灑出。
這一跪聲勢浩大,辰鈞山懷疑自己的膝蓋和地板,必定有一樣碎了。
金發演奏者聞聲轉過身來,俊秀的臉上有些訝異。
他遲疑了一瞬,不知思考了什麼,隨後他接過辰鈞山手中的紅酒,微微點頭表示感謝:“謝謝你的酒,你是帝國的來賓?先起來吧,聯邦沒有跪禮。”說完去扶辰鈞山。
但他手剛伸到一半,突然疑惑地“嗯”了一聲,隨後那隻手轉變了方向,將辰鈞山的劉海掀到頭頂。
辰鈞山的頭上有兩道傷疤,一道在右眼眉角,切斷了右眉,一道破開發際線,向頭發裡延伸。
兩道傷中間隔著額頭,幾乎在一條直線上。小時候他父親用鉗子一揮,一次攻擊就造成了兩道傷口。
他平時習慣將頭發留長,將兩道傷疤蓋住。此時頭發被人掀開,這人還微微有些驚訝地問:“你是辰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