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現場 你怎麼說了我的台詞?!……(2 / 2)

辰鈞山略微放下心,他打開手環,給小迪發消息。

辰鈞山:我找到他了,在小叔的墓前。

小迪:臥槽!他沒做什麼傻事吧?

林秋的包就放在駕駛座旁,裡麵裝著透明罐,罐子裡是林述的斷手。

辰鈞山遲疑了,刨了自己小叔的墳這種事挺驚悚的,應該不算傻事吧?

辰鈞山:喝了很多酒算嗎?

小迪:哦,那沒事了,他喝酒和喝水一樣。他情緒怎麼樣?

辰鈞山看了林秋一眼,回複到:看上去情緒穩定,但隻是看上去,現在他立馬坐軍航去前線手撕蟲獸我都不會奇怪。

小迪:好吧,你照看好他,我馬上回來。

辰鈞山:好。

他們離市區不遠,林秋的車沒開多久,停在一所看上去很有科技感的醫院旁。

林秋拿起包,打開車門往醫院裡走,辰鈞山立刻跟了上去。

林秋的目的地很明確,對路線也非常熟悉,他一步不停地下到地下負二層,走進一間儲藏室。

辰鈞山快速看了一下標牌,上麵寫著“活體標本儲存庫”。

儲藏室溫度不高,有很多齊天花板高的架子,上麵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容器。

門的近處有一張桌子,一位女研究員正坐在這裡核驗報告。辰鈞山看了一眼她的工牌,她叫劉韜。

“劉姨,我來了。”林秋說著放下背包,從裡麵拿出熒黃色透明罐。

劉韜看著罐子一臉訝異:“你居然真的拿過來了?”

林秋點點頭,問:“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劉韜看著他,眼神非常複雜,這樣的眼神辰鈞山在一天內看見過很多次,大多數人都這麼看過林秋。似乎是關心、同情、惋惜等情緒結合在一起,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於是露出了這樣的眼神。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劉韜說:“現場的錄像你應該看過,那台機甲內外像用他的血洗過一樣,這種出血量,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劉韜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十死無生。”

林秋把透明罐往前推了推,說:“劉姨,拜托了。”

“好吧。”見他堅持,劉韜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林秋的胸口,說:“其實你知道他已經死了,但你不願承認,不承認就不會絕望。保存他的斷手隻是心理安慰,你在騙自己他其實沒有死,你那麼聰明,不會想不明白這點。”

她的話好像一把刀,把林秋努力幻想出的細微希望絞得稀爛。

辰鈞山看向林秋,總覺得他身上某種悲傷的氣質幾乎凝成實質。

他明明神情很平靜,但任意一個人看見他,都會生出“這個人現在一定很難過”的感覺。

劉韜拿起透明罐,說:“我可以幫你做活體保存,但你要快點走出來。你是個大人了,如果林述還在,他一定希望你做快樂又有意義的事,能活得燦燦生輝,而不是大晚上灰頭土臉去刨墳。”

劉韜說完,抱著透明罐走進儲存間對麵的工作間。

兩人安靜地站了一會兒,辰鈞山從旁邊拉了張椅子,輕輕撞了撞林秋的腿,林秋順著坐了下去。

辰鈞山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給小迪報了他們現在的位置。

他關上光屏再次看向林秋,隻見林秋也在聯係其他人,看從光屏上看,他在給孫逸打通訊。

孫逸接得很慢,過了將近一分鐘他的聲音才響起來。

“查到了嗎?”林秋問。

孫逸沒直接回答,他先問到:“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有問題的?”

“這不難想。小叔一周前失蹤,期間我一直都沒有收到他的死訊,但昨天卻突然告訴我,小叔的手已經運回來了。”林秋說:“為什麼不立刻告訴我小叔的死訊?是怕我知道後會做什麼嗎?”

“所以你讓我去查你小叔到底怎麼死的?”孫逸說:“我確實問到當時的情況了,你現在在哪?旁邊有人嗎?”

“有,我在劉姨這裡,辰鈞山在我旁邊,小迪也在往這裡趕。”林秋說。

“好吧,有這麼多人看著你,我稍微放心了一點,那我要開始說了。”孫逸說:“事情的開始你已經知道了,防線失守,當時你小叔的小隊在第一線輪值,後方的補給站和信號站都被破壞了,他們被蟲獸圍困,無法和外界聯係。”

“他們是一支老練的域外探索小隊,被蟲獸圍困的經驗很豐富,雖然艱難,但他們還是堅持了兩天,並且找到了脫困的方法。”

“這個方法很冒險,而且需要一個人斷後。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斷後的人多半是活不下來的。按照域外探索小隊的規約,涉及誰來犧牲這種問題,通常會由軍方提供的一個抽簽程序抽簽決定。”

辰鈞山聽到抽簽,心裡猛地一跳,他問:“抽到小叔了?”

“沒有,抽到的是另一個人。”孫逸說:“但他運氣很差,這種抽簽十次他能抽中四次,於是他對隊伍的指揮,也就是你小叔非常不滿,他認為小叔一定暗箱操作了,所以他這次沒有服從抽簽結果。”

“他在撤離的時候,趁你小叔不注意把他踹進蟲獸堆裡。當時情況很緊急,為了其他人順利撤離,你小叔隻能承擔斷後的任務。太諷刺了,隊伍隻死了一個人,死的居然是理應被保護得最好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