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林秋問。
孫逸發了張照片過來,說:“這人叫楊堤,你們應該見過他,他被遣返主星等待處理結果,順便把你小叔的斷手帶回來了。”
孫逸說著發了張照片過來。
辰鈞山一看,發現自己見過這人,這人是昨天他們去的時候,在和林秋的六叔爭執的人。
“處理結果出來了嗎?”林秋問。
孫逸說:“還沒有。他這事兒吧,往大了說涉嫌謀殺指揮,往小了說隻是戰時不服從命令,得看具體怎麼定性。”
林秋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他被六叔揍進醫院了,好像是住在軍方專用的醫院,他今晚會出院吧?”
“沒錯,出院後明天會被收押監禁。”孫逸警惕起來:“你打算做什麼?”
“沒什麼。”他說完這句話,劉韜從對麵的工作間走了出來。
“劉姨回來了,我先掛了。”林秋掛斷了通訊。
劉韜手裡的透明罐換了個新的,裡麵的填充液不再是熒黃色,而是看上去像水一樣透明的液體。
林述的手靜靜漂浮在液體中,辰鈞山這才看仔細,他手的斷麵很不平整,上麵肌肉不知道怎麼處理的,看上去還很鮮活,隻是因為血液被抽走,整隻手呈現出一種白紙一樣的顏色。
劉韜把透明罐放在桌上,說:“給你,我用了新型的細胞休眠劑,如果環境適宜,可以讓細胞五年內不完全失活。”
“謝謝劉姨。”林秋從椅子上站起來抱起罐子:“那麼我先走了,改天我再登門拜謝。”
“不用那麼客氣。”劉韜揮揮手說:“如果幾年後你還是想保留他的手,可以再來找我換裡麵的保存劑。”
林秋道了聲謝,和劉韜告彆後,離開了醫院。
辰鈞山跟著他坐上車,繼續向小迪發消息:我們離開醫院了。
小迪:?!接下來要去哪?
辰鈞山看了看林秋,問:“接下來去哪?”
林秋默默地看著前方,沒有回答。於是辰鈞山回複小迪:我也不知道。
林秋的車開了大約四十多分鐘,停在一座山坡上的公路旁。
山坡下是各式的街道和建築,看起來燈火通明,非常熱鬨。各種招牌中,遠處似乎還有一所醫院,隻是這所醫院所在的街道和其他街道不同,看上去很冷清。
辰鈞山猜楊堤住的醫院就是下麵那所,他琢磨林秋應該是來找麻煩的。但林秋就這麼安靜地坐在車中一動不動,沒有開車下山去醫院的意思。
辰鈞山給小迪發了定位,等了大約五分鐘,林秋動了。
他迅速開門下車,從後備箱裡翻找東西。辰鈞山從後視鏡裡看他,十幾秒後,他看到林秋舉起一張架好箭的十字\弩。
林秋抬著弩對準了醫院的方向。
辰鈞山一下反應過來,主星槍支管製很嚴,但弓\弩一類比較容易搞到。這裡距離醫院足有一公裡,如果弓\弩使用的材料足夠優質,一公裡完全在有效射程內。
而林秋的精神力感知範圍足夠廣,他剛剛一動不動不是在發呆,而是在感知楊堤的位置!
辰鈞山急忙開門下車,幾步衝過去撲倒林秋。
在他撲到林秋的瞬間,林秋扣動的了十字\弩發射的機關。
辰鈞山壓住林秋,低聲到:“你冷靜點!你真的要殺了他嗎?”
“我很冷靜,你走開。”林秋咬牙到:“剛剛明明可以射中,為什麼阻攔我?”
林秋說著把十字\弩扔開,雙手抓住辰鈞山,和他撕扭在一起。
“可是處理結果還沒有出來!”辰鈞山很快被林秋按在地上,這次他吸取教訓,雙手死死抱住林秋的腰,不論他怎麼掰都不鬆開。
林秋說話的聲音就在他頭頂,他耳朵甚至能感受到熱氣:“即使被定性為最嚴重的謀殺指揮,因為他以前的戰功,他也不會被判死。你明白嗎?他不會死,但小叔死了。”
“但私自殺人是犯法的!”辰鈞山說:“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星星你沒有去過,你不想去了嗎?如果在這裡犯錯,以後沒辦法從軍,就不能去域外探索世界了!”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林秋怒極反而笑了一聲:“你一個黑客,在勸我遵紀守法?”
辰鈞山:……
林秋緩緩掰開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束縛。路旁的山坡有一個斷台,他抱住辰鈞山從斷台上扔下去,然後跑回來裝好箭,繼續端起十字\弩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