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散錦的退讓令魏銘非找到了些熟悉的感覺,當年在大學時他們也是如此相處的,每當魏銘非對時散錦的某些行為不滿時,時散錦總會不服氣的頂嘴,可如果魏銘非堅持,他就會道歉服軟。
魏銘非看出來時散錦今天不想談關於朝霞會的事情,也就沒再問。
剛見麵就談這些問題,確實有點倉促,反正他一直半會兒也沒法離開印國,將來和時散錦相處的時間還長,不必急於一時。
想到這裡,魏銘非轉移了話題:“你小子挺有本事,居然追到了憐沉璧,現在你是全印國alpha的公敵了吧。”
誰知這個話題似乎也令時散錦不爽,他很明顯的撇下了嘴角,輕聲敷衍道:“哪至於。”
魏銘非皺了皺眉頭,替憐沉璧感到不妙。他和時散錦雖然算是朋友,但他必須承認,時散錦算不上良配,他對omega一向沒什麼真心。
時散錦的alpha父親是個花心浪子,omega母親在他七歲時就離家出走,很快他的alpha父親就娶了二三四任小妻子。
這樣的家庭教育出的時散錦不光感情淡漠,還不尊重omega。
以魏銘非閱人無數的經驗,看得出憐沉璧雖然不似表麵看上去那麼天真嬌憨,但他骨子裡的確是個重感情的理想主義者。
憐沉璧這樣的omega對上時散錦這種冷血又不尊重omega的alpha,恐怕沒好事發生。
魏銘非有心為憐沉璧說幾句話,又覺得自己沒那個立場,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要渡,能看上這樣冷血的混蛋,證明憐沉璧的性格中也是存在某些問題的,也許老天給他安排時散錦這個人渣,就是為了幫助他成長的,這不就是朝國小說中講的‘渡情劫’麼。
時散錦小心的觀察著魏銘非的表情:“你怎麼不說話?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魏銘非客套的勾了勾嘴角:“沒有,是你叫沉璧約我們出去玩的?”
“這是沉璧和我共同的心願,可惜你和陳念青不樂意賞臉。”
魏銘非隨意點點頭,這不痛不癢的閒聊讓他感到有些無聊。
當年在大學時代,他是真的把時散錦當成朋友的。但現在,明明時散錦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卻覺得對這段友情有些厭煩。如果他們不說正事,那他就沒講話的興趣了。
魏銘非不說話了,時散錦開始天南海北的找話題,從京都大學的楓葉林說到印國總統生日會上那奢華的十八層蛋糕。
魏銘非看在時散錦在印國擁有的權勢的份兒上,禮貌的配合著他聊天,心裡卻期待著趕緊輪到他的戲份兒。
可惜他的期待落空了,今天有幾場戰爭戲,群演、憐沉璧、陳念青他們都很辛苦,拍了幾個小時,魏銘非則被迫和時散錦聊了幾個小時。
時散錦越聊臉色越紅潤,漸漸又把手搭載了魏銘非椅背上,親親熱熱的挨在魏銘非身邊:“你說,學校門口那個賣板栗的大娘……”
魏銘非拿起保溫杯:“他們兩個在寒風裡凍了這麼久,咱們去給他們送個熱水吧。”
時散錦愣了一下,然後也隨手拿了個保溫杯,跟在魏銘非身後朝片場去了。
趁著導演講戲的功夫,魏銘非把穿著單薄戲服的陳念青摟進懷裡,陳念青的手凍得冰涼,魏銘非歎了口氣,有些心疼,把陳念青的手塞進自己外外套裡捂著。
時散錦觀摩完魏銘非的行為後,有樣學樣的幫憐沉璧暖手,憐沉璧還挺驚訝的,不過他看了時散錦一眼後就又認真聽導演講戲了。
魏銘非見憐沉璧不像是個戀愛腦,鬆了口氣。時散錦這種王八蛋,就該遇到個渣O治治他才好,可惜憐沉璧看著並不像那種玩弄彆人感情的人。
不過,魏銘非想到自己即將對陳念青做的事,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譴責彆人。
魏銘非微微垂眸,凝視著陳念青的臉,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人與人之間正常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