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 “李宴,他日你可彆後悔”(2 / 2)

“娘娘放心,小悅身染惡疾不治身亡,已經丟到亂葬崗去了。”見高貴妃這樣說,阿辛隻好繼續安撫。

她總覺得有些蹊蹺,但也沒想到除了安如意誰敢和高愉作對,一想到今夜要不是找了這麼個失竊的借口怕是就要瞞不住皇帝了阿辛就背後一陣冷汗。

她是貴妃的心腹,若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那首當其衝便是要她的命。

阿辛看到貴妃聽到自己這麼說瞬間又放鬆下來,隻好把心中的疑惑壓下去,繼續說:“娘娘如今可是後宮中權力最大的人,有多少人嫉妒眼熱,今日吃了一次虧以後可要小心些才好,萬不能在遭了她們的道了,一則為了娘娘自己,二則齊王殿下如今炙手可熱,娘娘,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也隻有搬出齊王高貴妃才會收斂脾氣,她看著跪在自己腿邊的奴婢心頭一熱,又想到剛剛若不是阿辛急中生智拿失竊的幌子把事情蓋了過去那後果她幾乎不敢想象,於是親切地將她拉起來:

“阿辛,還是你對本宮好,你放心,你陪本宮這些年,等以後瑛兒繼承大統,本宮給你做主讓瑛兒納了你。”

*

“後宮多以高愉和安如意馬首是瞻,丟了什麼大不了的物件兒值得她一個皇妃大張旗鼓四處搜查?”

“我如何知道。”賀景泠淡定自若地脫了外袍,見李長澤抱著雙臂靠在衣桁邊上,正滿眼戲謔地看著自己,他動作微頓,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看此事沒有誰比景泠更清楚的了。”李長澤似笑非笑,“渾水摸魚你最擅長,景泠進宮除了見珍妃還想乾什麼?嗯?”

賀景泠濃黑的睫毛下眼睛格外平靜,他伸手試探了一下水溫,開口提醒道:“殿下,我要沐浴了。”

李長澤不以為然,不知從哪裡拿出來壺酒:“喝點酒吧,喝醉了我才好套話。”

賀景泠:“……”

“你不是說不嫌棄就好嗎?現在又害什麼羞?”李長澤說話間竟然解了外袍湊到賀景泠麵前來。

“喝酒誤事……”這話顯然意有所指,賀景泠可以和李長澤糾纏不清,但前提是他自己主動的情況下,李長澤這種步步緊逼的感覺,讓他感覺很不好。

“你來宮中鬨這麼大動靜的事還沒說是為什麼呢?還有,你一心讓賀景泠這三個字變得臭不可聞又是為了什麼?”李長澤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問,“我總要知道你的動機,不然……”他輕笑著,抬手撫上賀景泠的側臉。

下一秒賀景泠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主動吻了上去,蜻蜓點水般,他語氣很輕:“殿下,賀煊保證,我所行之事與殿下大計不會有礙分毫。”

不像是在保證,倒像是在引.誘。

話音剛落,李長澤已經吻了上來,他霸道的將人禁錮在自己懷中,平涼關一夜食髓知味,因為那次意外,原本各取所需的交易從此剪不斷理還亂。

接到回京聖旨後打算兩人一起回來的計劃不了了之,李長澤第二日起來臥榻之側已經空空如也,這人隻留書一封說是先行一步。

直到幾個月後兩人又同一天回到京城,李長澤雖沒有多想,但見到賀景泠的坦然時還是忍不住試探一番。這人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要不是當時不見的是他,李長澤差點真的以為他賀景泠便真的是毫不在意了呢。

賀景泠抓著木桶邊沿的指骨被熱水浸濕,他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熱氣將薄薄的衣料滲透,他在發燙。

李長澤身上比他更燙,這人生的太過高大,他的臂膀結實有力,能輕鬆拉開數上百斤的重弓,也能輕易托起賀景泠。

許是有北方蠻人的血脈,他隱藏在溫和表麵下的性子凶蠻而又強勢,帶著牢牢的掌控欲。賀景泠的恭順此刻也消失的一乾二淨,他咬著李長澤,唇齒間都染上了血腥氣也不願鬆口。

與其說是尋歡作樂更像是兩個人在較量,誰也不服誰,誰也救不了誰。在泥潭中掙紮著,不知道是想把對方扯進來,還是要一起逃出去。

很燙,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熱氣充斥了大腦,人便越發的不清醒,明知道快刀斬亂麻才是正確的選擇,他偏要用另一種方法,世人皆貪戀紅塵,他明知危險卻偏要靠近,但是他並非貪戀,他要挑戰。

“李宴,他日你可彆後悔。”他輕喃道。

“蒲柳之姿,鬆柏之質。”李長澤將賀景泠潤濕了的發攏到耳後:“阿煊,怕什麼,還會比現在更糟嗎?”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