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再遇 如此神秘(1 / 2)

梁上妻(女尊) 小青柚 5569 字 10個月前

孤月獨懸夜空,風聲裡黑鴉叫的淒涼。

洛州城,城上守軍打著瞌睡,突然被一陣大力推醒。

“誰!哪個不長眼的攪人清夢!”

睡眼惺忪的士兵罵罵咧咧的睜開眼,拿著刀,就要出鞘。

突然脖子一陣冰涼,長劍鋒利的劍刃抵著她的喉嚨,威懾十足。

方才還叫罵的士兵頓時啞了聲,嚇出了一身冷汗。

來人卻並沒打算取人性命,反而是掏了塊小巧精致的玉牌,遞到士兵眼前。

“開城門。”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城門早已下鑰,非緊急軍報,貴人鸞駕親臨此二種情形不得開。

士兵眼睛微微瞪大,借著月色,看清了玉牌上的紋章與小字,登時不敢造次,連連應是。

偌大的城門在寂靜的黑夜裡,吱嘎一聲,沉悶的打開。

兩列守軍燃起火把,整齊列於城門兩旁,目送著車隊進城。

馬車四簷風鈴聲清脆,車軲轆軋過青石磚,帶著獨有的轆轆聲響,悠悠的行過街道,在‘鬼宅’前停下。

外頭侍衛搬來梯凳,在馬車前放下,站到一旁。

馬車車廂內,侍兒扶著阮言卿起身,侍候主子出了車廂。

冪籬皂紗長及膝,小郎君身上獨有的清淺藥香在夜風裡顯得格外醒目。

梁宣玉張開雙目,借著翹簷遮擋,坐起,扒著瓦礫,眼睛裡露出一絲意料之中的淡淡笑意。

她就說能在瞬息間識出她劍招的小郎君不簡單。

果然,就連再見,都是如此的透著神秘。

梁宣玉倚著翹簷,劍柄摩挲著下巴。

他究竟是什麼來曆,莫非真是如她所想,這小郎君是那位大來頭人物所豢養的美侍?

若是如此,這小郎君的地位看來在那位眼中舉足輕重。

她是不是得花些功夫在他身上?

梁宣玉若有所思的抬手擱在劍柄上,這小郎君難接近的很,想通過他搭上那位大來頭人物的線,貌似有些難。

梁宣玉腦海裡回想起茶鋪裡出手救這小郎君的事,不禁微微搖頭,俠客與美人的話本故事貌似不適用這小郎君。

她得想想其他法子。

至少得接近的了小郎君才行。

梁宣玉矮下身去,身輕如燕的越過院牆。

‘鬼宅’的大門也在這一刻打開,侍衛們魚貫而入,排查各處。

侍兒們拿著燈籠將各處點亮,將挨著花廊池塘最近的一座僻靜院子拾掇出來,焚香灑掃,帳幔換新,擺上棋案,書冊,古琴,不見一絲忙亂,更是聽不見一絲嘈雜之聲。

阮言卿在書案前坐下,依舊不曾摘下冪籬。

侍衛抬了兩箱東西進來,放下,步若無聲的退了出去。

梁宣玉靠在梁上,抱劍,掃了眼那兩個箱籠。

沉甸甸的,看來是金子簪玉之類的值錢物件,這小郎君奢靡鋪張,倒也沒什麼意外的。

梁宣玉收回了目光,落在靜坐書案前的身影,微微挑起了眉,怎麼連在屋內都不去了冪籬,好生奇怪?

莫非臉上有疤?

梁宣玉想到這,搖了搖頭,若是生的醜,如何會成為她人豢寵,大抵是這小郎君隨了主子脾性,故而才如此得寵。

正思索間,下頭傳來動靜。

兩個箱籠被打開,一摞摞賬冊被搬出來,轉瞬侍兒們就將書案快堆滿了。

小郎君坐在賬冊堆裡,清清冷冷的抬手將一本賬冊拿下,執筆過一會兒就在那賬冊上寫些什麼,不多時,一本賬冊就翻到了底。

用時之短,令梁宣玉有些吃驚,抱著劍,屈起一側腿,眯了眼,仔細看了看小郎君筆過處留下的墨跡。

一絲不差。

梁宣玉咂舌,她掰著指頭,算算自己用的功夫,簡直是望塵莫及。

這小郎君看來不是個以色侍人的,有一手算賬的好本事,怪道受到這般看重。

梁宣玉心生了些許佩服,忽而又可惜起來,那不摘冪籬,大抵是相貌真的有些瑕疵。

燭光下,冪籬被染上了一層暖色。

梁宣玉看了許久,漸漸的被那執筆的手吸引。

該怎麼形容呢?

那手白玉似,指若削蔥,精致又纖長,柔胰處微微帶著粉意,指甲蓋都透著水潤的光澤,似桃花初綻,粉中透白,俏生生的立在枝頭,沾著晨露。

梁宣玉一時有些看呆了,長劍抱在手裡,下巴抵著劍柄,連戳出個印子都毫無所覺。

“郎君,盛京來人了。”

外頭侍衛在屋外稟報。

小郎君執筆的手一停,涼涼如玉般沁涼的聲音自冪籬間透出,“不見。”

“是郎主的人。”

侍衛站在屋外,又道。

一直端坐的小郎君這時才有了些許反應,他放下筆,沉默良久。

梁宣玉看著下頭,心頭忽然有些好奇所謂的郎主是誰,怎麼能讓看著不留情麵的小郎君竟然有所遲疑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

小郎君終於出聲道,“叫她在屋外回話。”

“諾”,侍衛退了下去。

很快一個風塵仆仆的侍衛被帶到屋外,站在屋外的石階下止步。

“郎君”,那侍衛行禮,低著頭回,“郎主說這事是他疏忽了,他會好好處置那些不長眼的,讓郎君寬心,安心手頭的事。”

“就這些?”

小郎君抬眼,冪籬中,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似是隱隱的有些失望,並不十分明晰。

“郎主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愛重郎君和女君一樣,不希望郎君為此事心有芥蒂,郎主近幾日已經為此事斥責女君了……這幾日的藥都未曾斷過。”

侍衛低著頭,語氣沒有一絲變化,最後才添上了一句看似自己說的話。

小郎君的頭微微低了些,手擱在案沿,微微蜷了手指。

“知道了。”

“郎君體貼郎主,屬下還要回盛京複命,屬下告退。”

侍衛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將話說完,行禮後,就退了下去。

院子再次恢複了寂靜。

梁宣玉看向下頭始終保持著方才姿勢的小郎君,一時對他們話中的郎主,女君,感到了一絲違和,她微微坐直了些,長劍在懷裡從左肩換到右肩,眼睛透著若有所思。

下頭,小郎君卻在這時突然將硯台揮落在了地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