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偷貓的後果這麼嚴重,我要是知道,就是給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偷啊。”張大鵬聲淚涕下,“警察叔叔,您就當我是初犯,放了我吧。”
老陳不耐煩地打斷他,“都進來兩個小多小時了,你就不能說點新鮮的,還是覺得我們派出所比不上刑警隊,不知道你有案底。”
張大鵬呆了下,說話打起了磕巴,“我我我……我無知啊,才會犯錯。”
“無知到入室搶劫?無知到隻偷品種貓?我看你聰明的很!再不老實交代,就送你到刑警隊,他們什麼手段,我想你比我清楚。”
“彆彆,哥!”
“叫警官!”
“警官,警官叔叔,我交代,我都交代。我入獄後,認識了一位大哥,那個大哥特彆喜歡貓,認識各種品種貓,什麼樣的貓價格多少,他門清。我是受了他的啟發才……嘿嘿,我想著偷貓總比偷錢好,偷貓不會被抓。”
張大鵬訕笑幾聲,“看來是我想錯了。”
“知道錯了就行,明天移送法院。”
“彆呀,我我我……我還有事沒有交代,我要是交代了,能不能算我立功,給我減刑。”張大鵬一聽法院就急了,他知道裡麵的程序。
“你說。”
“先說能不能減刑?”
老陳一拍桌子,“你跟我這討價還價呢!”
“我交代。大概兩三個月前,我手頭緊,想著去哪裡……摸點錢,就去了電廠宿舍,然後……然後……在冰櫃裡看到一具屍體。”
“具體點,哪棟樓?”
“哪棟我不記得了,我夜裡摸進去的,就記得是四樓。”
……
老陳將情況彙報給謝安全,謝安全摸著下巴沉思,“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屍體不一定在。不管在不在,你們帶著張大鵬去指認,如果真的殺了人,現場一定有痕跡。”
老陳、孫啟並兩位同事,帶著張大鵬去指認現場。
地方在電廠宿舍的5幢403室,敲門後沒有反應,老陳決定破門而入。
房間收拾得很整齊,沒有灰塵,有生活的痕跡,客廳的沙發旁突兀地擺著一個冰櫃。
張大鵬指著冰櫃,“就在那,那天我差點嚇尿,老子決定以後再也不乾入室搶劫了,太TM嚇人。”
老陳白了他一眼,打開了冰櫃。
冰櫃裡的屍體是個女人,四十多歲,方圓臉,長發,穿著居家服,整個身體蜷縮,雙手在胸前緊握,仿佛隻是簡單的睡著了。
孫啟謔了聲,“還真有死人,咱們所裡今年是中彩了麼,接連發生命案。”
“彆貧了,趕緊跟所長彙報,叫刑偵的人來。”
隨即封鎖了現場,兩位同事押回張大鵬,老陳則和孫啟拍照固定現場。
刑偵的人來的很快,這次來的竟然是顧放。顧放是市局刑偵二支隊的支隊長,29歲,可謂年輕有為。跟他一起來的有法醫鮑武、楊大偉和一位年輕的小夥子祁家寶。
兩方人員寒暄過後,顧放一邊戴手套,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進門的左手邊鞋櫃和書架連了起來,書架的對麵放了一張沙發,沙發是灰色的,旁邊放著一個冰櫃。
兩間臥室,一間主臥,主臥一張一米八的大床,靠窗戶的位置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幾本書。顧放拿起來看了看,是高中物理、化學的練習冊。
衣櫃裡是男孩子的衣服,全是長袖T恤和長褲,顏色偏重黑白灰。
次臥有一張床和衣櫃,床隻有一米二,衣櫃裡的衣服比起主臥,少的很多。
看來是一對母子。
離開臥室,顧放走到書架上,在視線略下的方向,他伸手摸了摸,有點灰塵,俯下.身子,視線與其平齊,看到一個窄長的印記。
顧放叫楊大偉,“找找看,有沒有照片之類的。”
幾個人找完房間都沒有找到,顧放盯著那處沉思,叫人拍照固定現場。
他走到鮑武身邊,鮑武對屍體做了簡單的檢查,“因為是蜷縮,有些特征無法獲取,得先解凍。”
“要找幫手嗎?”
鮑武白他一眼,“這不就是你來的目的。”
顧放哈哈大笑,“看破不說破。”
鮑武笑,“已經聯係了最近的殯儀館,應該快到了,我聯係謝所,要人。”
顧放給了他一個大拇指,施施然離開了現場。
他晃悠到樓下,樓下已經圍了一群人。大家看到他出來,都默契地後退了幾步。
顧放笑嘻嘻的,“都散了吧,沒見過死人啊。”
有個年紀大些的男人問:“403真的死人了?”
“多新鮮,不死人我們來乾嘛,吃飽了撐的。”
另一個大姐道:“怪不得最近沒有見過謝芳,我還以為她回老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