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我前幾天見過小傑,他說他媽媽回老家看外婆了。”
顧放的心思一動,對著那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笑眯眯地道:“小傑是誰?她兒子?”
少婦的臉色一紅,實在是顧放那張帥臉,再配上笑眯眯的樣子,沒有幾個姑娘抵抗的住。顧放也知道自己的優勢,查案或者出任務,靠著這張帥臉方便了不少。
少婦道:“謝芳和她的兒子謝偉傑住在一起,聽說在小傑讀小學的時候離了婚。唉,她一個人帶大孩子不容易,眼看著要享福了,竟出了這種事。”
“謝偉傑讀哪所學校?”
“鳴海高中。”
“他學習好嗎?人怎麼樣?”
“聽說班級前十名,謝芳經常說將來兒子是要考大學的。小夥子挺好的,見誰都打招呼,挺文氣的。”
……
沈星言接到通知,要協助鮑法醫解剖屍體,趕到殯儀館的時候,鮑武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
沈星言穿好解剖服,剛要拿紙筆記錄,鮑武擺擺手,“你來解剖。”
沈星言瞪大雙眼,“我?”
“對,你。”鮑武拿過她手上的紙筆。
沈星言吞了口口水,她雖然經常跟著父親出現場,見到過大大小小的解剖場麵,也跟著父親做過簡單的解剖,但是全部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她深吸了口氣,先檢查體表。
屍體在解凍後,生前受到的傷害一點點顯露出來。
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青不下二十處,肋骨和大腿骨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死者有熊貓眼症,即因為顱內出血導致的眼睛周圍青紫,解剖後證實,顱骨底部骨折。
從胃內容物判斷,是在進食半個小時後死亡。當天吃了青菜、四季豆和少量的肉類。
在解剖到心臟的時候,沈星言咦了聲,“她有冠脈粥樣硬化,先天心臟不好,有沒有可能猝死?”
“不好說,先把解剖結果給顧放,判斷的事交給他。”
解剖完,已經過去了十個多小時,天已經亮了。
鮑武讓她回家休息,收尾的工作他來做。
沈星言渾身酸痛,汗濕透了衣服。解剖是個力氣活,開顱、開胸的重活,都是鮑武動的手。
回到家,沈星言洗了個澡,就趴在床上睡了。
自從到了這裡她都沒睡的這麼沉過,仿佛進入了無邊的黑暗。
敲門聲一遍一遍地響,沈星言用被子捂住腦袋,誰這麼討厭一直敲門,她以為在夢裡。
直到聲音越來越大,她突然彈起,壞了,今天周六,沈嵐要來。急忙下地去開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拉開門,沈嵐高舉著胳膊,正打算敲下一波門,看到她披頭散發,鞋子也沒穿,積攢的怒氣瞬間發泄了出來,“你怎麼回事啊,跟你說了我今天要來,還睡到現在。”
進門來,看到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衣服鞋子沒有亂扔,火氣小了點,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穿鞋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她穿了一套米色套裝,衣服剪裁貼合身體曲線,裙子在膝蓋上方兩寸。腿部修長,穿了絲襪,一雙淺咖色高跟鞋。一頭黑色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沈嵐是新時代的時髦女性。
沈星言進屋穿好鞋,用皮筋隨意綁了下頭發,“昨晚通宵,天亮了才睡。”她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不是後勤嗎?也這麼忙?”
“出了命案,我幫著……”
“打住,我不想聽。”沈嵐還離她遠了些,生怕聞到不該聞的味道。
沈星言知道很多人忌諱法醫,她無所謂,選了這一行,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在她親媽支持。
沈嵐看她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眼睛下麵一大片青紫,眼睛裡還有紅血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圖什麼,你不喜歡我給你安排的路,也彆選陳華給你安排的啊。”
她伸手一指茶幾上的東西,“給你買的,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捯飭自己,將來怎麼嫁人。你好好在後勤部門呆著,彆整幺蛾子,回頭我在派出所附近給你買套房子,安安穩穩地當你的小民警,有合適的人我會給你物色的。”
沈星言又打了個大哈欠。
沈嵐:“真是對牛彈琴,我走了,你接著睡吧。”
沈星言目送她出了門,抱了個抱枕就在沙發上睡了。
一覺睡到了晚上,她看了眼外麵黑漆漆的天,又繼續睡了。
淩晨四點,再也睡不著了。起來做了早飯,吃過後,就去了派出所。
所裡燈火通明,大家都在。沈星言目瞪口呆,她以為沒人來著。
老陳看到她特興奮,“小沈,犯罪嫌疑人抓到了!”
沈星言伸手推上掉下來的下巴,這麼快?!她就睡了一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