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櫃藏屍案(二) 你在撒謊騙我……(1 / 2)

老陳看到她震驚的表情,嘎嘎直樂,“抓到嫌疑人的是顧放,跟傳說中的一樣,破案神探。”他誇張地挑了下眉,壓低聲音道:“你跟著他,絕對比呆在咱們這裡強,能學到不少東西,將來發達了,可彆忘了你陳哥。”

沈星言翻白眼,“我怎麼覺得你比我更想去呢。”

“陳哥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有神探夢的,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星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謝謝陳哥。”

“謝我乾啥,我又啥都沒做。”

“抓的嫌疑人是誰?她兒子?”

這次該老陳震驚了,“不得了啊,你不在都能知道嫌疑人。”

這個案子,即使爺爺的筆記裡沒有,她也能猜到是謝芳的兒子。在她那個年代,母親過於控製孩子,導致孩子的情緒大爆發,失手殺死母親的不在少數。

隻是她不明白,既然謝芳已經死了,拋屍不是更安全嗎,為什麼要放在冰櫃裡,還放在客廳。

謝偉傑到底是以什麼心態在做這件事,她很好奇,“審了嗎?”

“還在審。”

“我們去看看。”

審訊室裡,顧放環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配上他那張帥臉,就像誰家的紈絝子弟。他旁邊的楊大偉坐得中規中矩,負責記錄。

對麵是犯罪嫌疑人謝偉傑,他顯得很不安,不斷地搓著手指。

顧放:“為什麼要殺死你母親?”

謝偉傑瑟縮了一下,隨後震驚地瞪大雙眼,“我媽媽死了?警官你一定搞錯了,我媽媽沒有死,她隻是睡著了。”

顧放冷笑,“睡在冰櫃裡?謝偉傑,你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殺我媽媽,我沒有!我沒有……”謝偉傑捂著腦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沒有殺她,她隻是睡著了。”

顧放不耐煩,裝傻充愣的他見多了,就沒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好,就當她是睡著了,她為什麼睡在冰櫃裡?”

“她她……她睡在外麵會爛掉,她要是爛掉,她會生氣,她會打我,會罵我。”謝偉傑涕淚橫流,又委屈又害怕。

“她經常打你嗎?”顧放調整了坐姿,語氣溫和了許多。

“我不聽話,她就打我,我考試考差了,她也打我。她說我要考大學,可我不想考大學,我隻想她不打我不罵我,像彆人的媽媽一樣。”

“是因為她打你才殺……打她的?”

“我沒想打她,可她太可怕了,她罵我沒出息,是個窩囊蛋,說要不是因為我,她就不會跟我爸爸結婚,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連戀愛都不敢談,我還不爭氣,考試隻考了第二。”

楊大偉記錄的筆頓住了,抬頭詫異地看著他,“考第二還要挨打?”他兒子要是考第二,他做夢都笑醒。

“我媽媽說要考第一,必須考第一,考了第一她會給我做紅燒肉,紅燒排骨,炸帶魚。”想到好吃的,謝偉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顧放呆愣了一會兒,目光飄忽,很快又恢複正常,“所以你就用花瓶砸了她?”

“沒有!我沒有!我隻是推了她一下,我沒用勁,可她倒了,花瓶掉在了她的頭上,她流了好多的血。”謝偉傑的神情突然癲狂,“血……血會弄臟地板,媽媽愛乾淨,弄臟了地板她會生氣。她說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她犯錯了,必須接受懲罰!

我就踢她,打她,是她的錯,她必須付出代價。可我無論怎麼打她,她都不動,她也不起來收拾。

我必須把血收拾乾淨,如果她醒來看到血,她會生氣,她會認為是我弄,她會打我。

我用拖把,用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洗不乾淨,越洗越多。我生氣了,又打她。她不但不起來,連聲音都沒有了。

可血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血不能再流了。我記得電視裡演過,冰凍可以止血。我就拿了錢,對,錢,何令虎總是跟我要錢,我沒錢,隻能跟我媽媽要,我媽媽給了我錢,讓我省著點花。

何令虎越要越多,我媽媽不肯給我錢了,她問我錢用來買什麼,我答不出,她就打我,罵我是小流氓,不知道她掙錢辛苦,跟我爸爸一樣,是個沒心肝的。

哈哈,我怎麼能跟爸爸一樣呢,我爸爸早就死了,早就爛完了。

不不,我不能讓我媽媽爛,我必須去買冰箱,不不,冰箱裡占不下她,得買冰櫃,專門放雪糕的冰櫃。我買來冰櫃,把媽媽放進去,血果真不流了,哈哈。

我把地板清理乾淨,給媽媽洗乾淨血,這樣她醒來就不會罵我了。”

沈星言聽得陣陣發冷,她本以為謝芳身上的淤青是凶手報複性泄憤,沒想到會是這樣。也沒想到,致命傷是這樣來的。可她又想到一個可能,也許在之前,謝芳的心臟病就發作了。

老陳唏噓不已,嘖嘖歎息。

顧放走到謝偉傑跟前,擼起他的袖子。他胳膊上的淤青相互交錯,怪不得櫃子裡都是長袖和長褲。

謝偉傑不安地看著他,“警官,我可以回去了嗎?回去晚了我媽媽會生氣的。”

“你暫時住在這裡,我跟你媽媽講過了,她不會生氣。”

“可是……”

顧放按住他的肩膀,“沒有可是,我是警察,她必須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