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疼痛是愛的伴生物。 ……(1 / 2)

他的唇舌濡濕了我的指尖。潮濕而溫熱的微癢觸感,像夏日啪嗒落下的雨滴,很輕的落在心尖上。

似乎曾經有誰和我說過,愛一個不愛你的人,是清醒地走進一場百死無生的浩劫,可人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放肆是喜歡,克製是愛。攢緊的是喜歡,放手的是愛。可“愛”太縹緲,是如此輕浮又沉重的深刻矛盾體,於是人類總是會不自覺地錯把“喜歡”當成“愛”來褻瀆這個太過神聖的字眼。”

啊,這句話好像是我曾經對誰說過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忽然回響在了耳邊。

我知道太宰很喜歡我很喜歡我,可是我總覺得這樣一份比枷鎖沉重的‘喜歡’,還不足以稱之為‘愛’。

一個一心想死的人,願意為我而活,才是‘愛’對吧?

我不想讓你死在我手裡啊太宰,我也不想死啊太宰,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長命百歲的人呢,我們一起白頭偕老的不好嗎?

而我……絲毫沒有在他沉鬱的鳶色眸底,看到對‘生’的渴求。

“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呢?” 我輕聲問太宰,抬眼對上他沉鬱的眼眸。

他一定不知道此刻我是忍著怎樣的痛,走進他的懷裡。

“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我愛上了彆人,你沒有辦法給我想要的幸福,我想要和彆人在一起,你會放我離開嗎?”

【寶你在問什麼!!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回答他你永遠不會離開不會讓他生氣嗎!!!】係統驚恐出聲。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來這個問題。

隻是眼前忽然浮現出了另一張漂亮得鋒芒畢露的臉,眼前浮現出他流瀉而下的燃燒成夕陽顏色的發,還有炙熱的吻和滾燙的懷抱。

其實晃神隻有一瞬間。

而那個問題,也在一瞬間被我問了出口。

人永遠會在‘被愛’的祭禮淪陷,注定的沉淪就像折翼的飛鳥必定會被地心引力牽引著落墜。

【真的完了蛋了。】係統聽起來有種生無可戀的絕望和措手不及的震驚:【你居然……真的……應該是……在愛上一個在其他世界你從來沒有愛過的人……】

我想,太宰一定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有一天也許我真的會愛上彆人,選擇和彆人在一起,徹底的離開他這個可能性。

那一刻我看見沉鬱而晦暗的霧氣在他眼底瘋狂彌散。他垂下眼,扯出一抹蒼白而美麗的微笑。

他用歡喜的語調,開玩笑的口吻,微笑著和我說:“啊,我應該會用最殘忍的手段把那個男人殺了吧。你知道的,我真的不舍得傷害晴子,隻能把你安置在我的身邊了呢——每天、每時、每刻、我都能看見你,那樣的安置。”

“原諒我的自私吧,晴子。我知道你一定會很生氣的吧,沒關係哦,最後我會以死謝罪啦。”

他這樣說著,我卻聽出來他語調下那般晦暗而黏稠的黑,拉扯不出的泥潭他深陷其中,而我被他抓著腳踝一起朝著深不見底的地獄下墜——

這種忽然而然的眩暈感讓我疼的更加劇烈了。

我大驚失色——說好的文弱憂鬱風呢太宰,你不要暗自給自己加什麼陰鬱暗黑瘋批人設啊啊啊!

法製社會有什麼是一瓶1738解決不了的,那就再來一瓶威士忌就好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多給你們買一瓶黑桃A!!

全都我喝,我自己喝,乾了來謝罪行不!

我連忙安撫他:“哈哈哈開玩笑了啦,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太宰呢!”

【所以說阿統他應該真的隻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吧?雖然但是剛才他的氣勢真有點嚇人……果然還是應該讓他早點把公司轉型彆天天遊走在灰色地帶了吧?遠離黑手黨啊他真的會被帶壞的吧!!!】

係統意味不明的‘嗬嗬’笑了兩聲:【主要是吧寶,你這不是普通的腳踏兩條船。你這……唉——】

【這麼和你說吧,在其他所有世界裡,就算太宰君他叛……咳,跳槽去了彆的公司,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和太宰君一起攜手逆風翻盤的人,從來·向來·永遠都是中也君。】

【你懂了吧?就是這樣的一種關係,雖然兩個人平日裡也有很不對付、看彼此不順眼、性格非常不合拍的地方,但是——他們的確也是托付了生死給彼此的關係哦。】

我的天,我居然如此罪大惡極嗎!

一句話來形容大概就是,‘那個和我有過命的交情的男人,睡了我一生唯一愛的女人——兩個最不可能背叛我的人,居然為了對方背叛了我’,這樣的一種被雙重背叛的心情……

所以這不是喝一瓶酒、十瓶酒就能解決的事情。

不是掀桌子、彼此對罵叫囂、乾一架就能解決的事情。

彼此纏繞太深、錯綜複雜的糾葛關係,連著筋帶著骨從根處要是拔起來,注定體無完膚。

世界會爆炸。阿不,就算世界不爆炸,橫濱會爆炸。

危,晴子危。

我睡了最不應該睡的男人。

更為絕望的是——我好像、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愛上另一個他,一個我最初以為我隻是‘喜歡’的他。

一個人,好像、似乎、真的可以同時愛兩個人。

我魂不守舍的跟著麻衣和繪美理晃出了店,意識到這件事情以後的我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就連被太宰牽手的那種痛都可以忍受了。

“咦,你們什麼都沒有買嗎?”繪美理看著還是空空如也一個購物袋子也沒有拎的我,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和太宰走的是純愛路線呢!”我不走心的義正言辭地說著,然後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太宰的嘴在他用無辜的語氣說出來什麼不該說的話之前。

我們似乎相安無事的又逛了幾家店,剛才的話題兩個人都沒有繼續,然而我和他的心裡都埋下了一粒危險的種子。

越走我卻越發現不對勁——今天不是周六嗎?這一層的商場怎麼會這麼空空蕩蕩?簡直就像是被誰清場了隻為我們而開一樣?

係統就在這個時候為我拉響了警報。

【你記得太宰君出門都會帶保鏢的吧?但是今天沒有帶是因為你特意囑咐的他。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他的人提前為你們清場了呢?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性是——負責清場的人是和他在工作時間除了出差以外,都寸步不離的副社長呢?】

會謝,我真的會謝!

我儘量裝作不在意實則慌張到快要無法呼吸的環顧四周——空空蕩蕩,除了我們這一行人,我誰都沒有看見。

【五點鐘的方向,如果你們繼續往前走,會遇見你的中也哥哥哦。】

——Cartier。

他在清場之後,去了Cartier。

為什麼是……Cartier?

不是什麼時候中也變成一個珠光寶氣的人了啊喂?

係統歎氣:【你還記得中也君和你說明天帶你去見他的一個‘姐姐’嗎?為什麼是明天這個日子你記得嗎?】

所以……為什麼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