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說:“那些記憶是假的,有人可以證明。”
“你是在質疑我的記憶回溯嗎?”白胡子的胡子抖了抖。
她黑白分明的右眼盯著白胡子繼續說:“那天藏書閣我確實遇到了人,但不是魔。”
“不是魔,那是誰?”甘青冥來了興趣,一臉居然有反轉的神情。
許是他看熱鬨的模樣太明顯,白胡子手一揮,一道法術打到他翹著的那隻腿上,甘青冥被打的嘶了一聲,瞪了白胡子一眼,礙於人多便沒罵出聲。
常樂自覺很有眼力見地看著他們二人鬨完才開口:“柳難知。”
一聽這名字,幾位長老交換了幾個眼神,其中一個腰間彆著玉笛,一臉溫和的男人猶豫著說:
“難知?以他的脾性會去藏書閣?”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常樂:……
柳難知,你在幾位長老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她認得那彆著玉笛的男人,那是柳難知他師父,脾氣那是真的好,之前他找柳難知有事,通訊打不通,他便一脈一脈的去問見到他徒兒了嗎。
問到劍尊這一脈時,常樂恰好跟在被問的大師兄身後,聽到這話她跟被屁崩了似的,連忙跑回她後院叫醒那樹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柳難知。
自此之後,她見玉笛師父都會有些單方麵的尷尬,畢竟人著急找徒兒,結果他徒兒在她那睡大覺,自己還縱容,甚至同流合汙一起躲晨會,唉,她為數不多的良心都要被柳難知羞愧完了。
“那就叫他來問問。”白胡子對著站在常樂後麵的冷毓行示意。
冷毓行領著幾位弟子在外圈找了一遍沒找到,又去門派各處尋找。
漫長的等待期間,常樂跪得腿麻,嘴唇上的血有些乾,粘著她難受,手被捆住,被威壓攆過一遍的靈府還未平穩,暫時使不上勁,站不起來。
嘴上的黏膩讓她焦躁,像是封住了嘴,她討厭這種感覺。
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她垂下頭,舔了舔唇,最後滿嘴鐵鏽味。
更煩躁了,腦子裡一下子閃過許多她不願回看的過往記憶和嘈雜的念頭。
不如掀桌不乾了,在這修個屁的仙,反正這裡一堆貪生怕死,高高在上,是非不分,視他人如螻蟻,躲在彆人身後的“仙”。
她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更不知道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仙,反正不是這些“仙”。
想著這些,她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們這群人模狗樣的憑什麼享受萬人敬仰,就應該讓他們回到塵世中,沾染上他們最不願沾上的汙泥,睜開狗眼看看他們修的是哪門子仙,又造福了誰。
她皺著眉,企圖穩定自己橫衝直撞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