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璞真把數據化成的窗戶關上。水壺裡的水流得沒有儘頭，倒了一小杯後自動地滿上，調節溫度的電子屏嵌在壺身中央。

她複製了一桌的一口杯，倒了十八杯溫度不同的水，喝掉了九杯。這時係統表示這個世界的各項數據結算完成。

“下麵是宿主在該世界的最終表現成果。一切以係統此刻輸入的數據為準，解釋權歸係統。一方麵，宿主的一些行為導致世界主要人物死亡，又因為宿主廣行善事，多個行為彌補了自己的過失。

綜合評定後，宿主在該世界的最終功德值為-100，支線功德賬戶不在係統計算範圍之內。”

程璞真忙活半天，係統一開始的劇情不按劇本來，一路崩塌到繼結尾，最後他的功德值還是負數，她乾脆試圖叫來語音AI。

“有空，你的支線功德值不多了，你問我能不能把雖目前所有功德換成花，每年定期送到許宜碑前，行的行的。”

如果劇情還是按著原來的走，她說不定現在就回到現實了。係統曾多次提到那個掌管所有係統世界的主神，除了他惡意篡改劇情，程璞真想不到第二個原因。

係統：“宿主，你想要進入第二個世界，直接開口跟我說就行了。空間裡你最多能休一年。”

“一年，等我回去，我姨奶奶程卓這年紀，說不定已經死了。”程璞真想了想，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三天，三天後這個點，我去第二個。”

她調暗了室內的燈，黑夜裡，程璞真裹著還算柔軟的被子，陷入了睡眠。

醒來後，她打開了房間裡的門，換回她原來的白衣，出去透透氣。開門後，馬賽克一樣的白光不見了，幽藍般的深黑下，伸手就可出觸到星辰。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走到了一團漆黑之處。怪異的是，她一靠近，漩渦不見了。

程璞真看到了一張無暇的美人臉，雌雄莫辨，他的臉比程璞真還要蒼白，白得病態，像躺在棺材裡幾百年的吸血鬼。

“許宜，是你做鬼來抓我了嗎？”程璞真覺得這張臉和許宜有幾分相似。

明秀的眼微微合攏，再睜開時，程璞真聽到一句怒斥。

“離我遠點。”

他說完這句話，程璞真被強製閉上了眼睛。她努力睜開後一看，原來剛才是在做夢。

她重新疊好被子睡覺。再一睜開眼時，光芒大作，她又回到了這個夢裡。

一個人背對著他，坐在冰晶結成的王座上，瀑布般的黑色長發順著王座鋪滿。

他的長發飄動時，程璞真又一次閉上眼，入睡後又再次如夢。

“這是哪裡？你轉過來回到我。我要是不開心，這個夢估計是結束不了了。”

王座上的人轉過來，程璞真看到他在用手指觸摸一顆結滿了冰霜的果凍。

他的聲音飄渺得如同上個世紀傳來的：“極樂，我是這裡的主人。”

程璞真尋思這是個夢，眼前的這個一直在生氣的人也是假的，她大膽地開口說：“你長得有點像我一個死去的朋友。你也叫許宜嗎？”

她靠近一點說：“你也喜歡把果凍冰一下再吃？可這顆果凍過期了不能吃，我冰箱裡還有很多。等等，你是我夢裡一個人，吃不了。

哎，你口袋裡的這支筆掉了。”

“荀霽。你怎麼這麼聒噪。”

他擺了擺手，程璞真徹底蘇醒了過來。

係統回到極樂園，它沒有人形，直接通過數據傳輸和他人交流。渙先生沒有在磨墨寫字，關心地問它：“宿主在這一個世界獲得了多少能量數值。”

係統答：“負一百。劇情走向很亂，您說不是主神篡改劇情，是故人改的，那是哪個故人呢？下一個世界，故人還會篡改劇情嗎。”

渙先生的臉色很難看，他搖搖頭，說不行，他讓係統磨墨，寫了一封書信，即刻讓它送出去。渙先生的字寫的很好看，但它識彆了很久也沒看出來。

僅知道是寄給分支係統之主的。渙先生寫字的時候，表情很沉重，係統猜測這是一封質問信，這位分支之主應該是他眾多故人之一。渙先生在質問這個人，是不是插手了，在劇情世界裡大幅度篡改了劇情。

地址是極樂園的極北之地。滿滿的一張紙，係統終於看懂了一個字，就是收件人的名字。收件人不是尋常的兩個或三個字，隻有一個字：卓。

“我對她目前獲得的能量值很失望，我要真正下手，去查清乾擾係統者。極北之地的那個女人，她和主神一樣，幾百年不出現一次，會不會是她呢。

你，不用管規則的約束，直接告訴程璞真，哪一個選項功德多，讓她選多的哪一個。”

係統以前沒有見過製造者這副偏執的模樣，問了它認為的關鍵：“渙先生，你為什麼這麼想讓宿主快速獲得功德值呢。她一選負值，你就生氣。”

渙先生對自己一手製造出來的係統很和藹，他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係統準備走了，渙先生重新叫它過去，遞給它一個數據球，說：“程璞真的第二個世界，我挑好了，加強了數據防禦，不會再出現劇情扭曲了。”

三天後，係統和程璞真見麵了。小彆一下，程璞真一開門就問了係統一個問題：“你認識荀霽嗎？”

係統趕緊調動數值，砰得合上了門，把程璞真拉到房間的角落。

“你不要隨便說主神的名字，說得多了，他沒準真的來了。好了彆說了快來，去新世界。”

“哦主神叫這個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