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九思山有時刮風有時下雨。我真怕您……”
桃翩的眼裡含著淚。
程璞真拍拍桃翩的肩,自己也是頗為感慨。
“你和桃實這些年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裡,上元宗如何?”
“彌長老主持大局,上元宗一切安好。
除了沈仙長,還未歸。”
提及沈閱梨,程璞真頓時頭疼,同時心裡有了幾分悲涼和焦慮。
她即刻去了一趟,看了沈閱梨還在閃著光的令牌,放了心。
又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沈閱梨命不絕魔宗。
她心裡默默對自己發了個誓,在離開這個世界前,一定要把沈閱梨帶回來。
同時要將元嬋獨家的算卦技術銘記於心。
這樣她回到現實世界後,就能多一門副業,成為玄學大師,走上人生巔峰。
那熬人的小花店也就可開可不開了。
回到山頂小院時,已是晚上,桌上的蓮子羹涼了,一口未動。
要這碗蓮子羹的事主夜無月,不知去了何處修煉。
程璞真臭著一張臉,隻敢站在原地罵了幾聲,把蓮子羹熱了熱,權當夜宵吃了。
“真是浪費食物。”
九思山恢複了以前的常住人口。
彌墟子得知元嬋和夜無月回來,特地查仙鶴送來了一份賀禮。
夜無月得知這一消息後,直接當著元嬋的麵殺了送禮的仙鶴。
連著那份包著的禮,一切丟儘了後山的瀑布裡。
簡直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就算是當朝皇帝,也不敢在元嬋麵前這麼做。
程璞真當場就想以師父的名義好好教導他,尊敬長輩。
轉念一想,差點把徒弟坑死的正是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說話了。
隻要不做出太過分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處理了彌墟子的仙鶴後,夜無月在偏僻的後山清心修煉。
元嬋再也沒有見過他。
此前,程璞真還沒有為了閉關離開時,夜無月就瞞著她,不肯說自己的修為。
如今的修為,更是不知道了。
程璞真估計,夜無月現能自由地出入九思山的萬丈階梯了。
否則,自己總會看見他幾回的。
還記得小時候的夜無月。
麵對著九思山的萬丈懸崖,害怕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要抱著元嬋才敢下山。
現在已經不把師父放在眼裡,全然不講禮法尊卑了。
係統眼看著,程璞真在修為損失的大道上一路狂奔。
“你就算底子再厚,一直虧損下去,幾百年,幾千年過去。
要連你徒弟也不如了。”
“那不行的。”
師父不如徒弟,太過於丟臉。
程璞真不允許這種失去尊嚴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回九思山後,本就在刻苦修煉,希望能讓修為恢複如初。
“沈閱梨還在魔宗桃術的領域裡苦苦掙紮著。”
被係統提醒後,更是每日都挑一個有空的時辰,去藏書閣苦讀醫療書籍。
為此,她還時不時下山,找藥穀後人淮玉,厚著臉皮讓其推薦有用的醫書。
這一讀,本來沒有什麼問題,在花費了大約十幾年後。
成了藥罐子的程璞真,修為誤打誤撞地恢複至了七成。
這一驚喜的消息讓她覺得,自己能通過自我研究,恢複全部的修為。
這一日,她在藏書閣讀書,讀著讀著,就讀出了一個問題。
先前,她搜尋資料都是在藏書閣的最高層。
按理說,隻有一宗之主有資格進,這鑰匙在元嬋手裡。
藏書閣頂樓擺放的都是修真界人士渴望已久的仙術秘法,也有曆屆宗主的獨家珍藏。
這些天,她後知後覺,藏書閣的最高層少了一本書。
保護秘籍,是宗主的責任,不說一本,一張一頁丟了,也是天大的問題。
若是隨意泄露出去什麼功法心經,被有心之人練成了。
上元宗還坐不坐得穩修真界第一把交椅,就說不準了。
元嬋第一時間尋找線索。
哪一本,她不知道。
可誰拿的,她清清楚楚。
宗內規定,藏書閣最高層的書不能外借,要讀,就在樓裡讀。
程璞真作為宗主,嚴格遵守規定,那麼能拿書的隻有一個人。
元嬋曾經為了徒弟好好修煉,把藏書閣頂層的備份鑰匙給夜無月了。
夜無月能來拿第一本,就敢拿第二第三本。
彆的事能慣著他,事關重大,不行。
她這些天為了逮住他,住在藏書閣頂樓,沾著守大門,徹夜不眠。
隻要夜無月敢開門,程璞真就敢當場抓包。
一時間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
是為徒弟的修行學習精神感到欣慰,還是為他破壞宗門規矩感到憤怒。
大約三個月不合眼,程璞真有了兩個發展良好的黑眼圈。
雖然如此,不睡覺幾個月,這對她現有的修為來說,輕輕鬆鬆。
很快,她就看到了夜無月,推開了頂層的門。
十幾年沒見,她的徒弟又長高了很多,能夠俯視著看程璞真。
“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