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林裡正不再說多的話,氣得轉身就走。
但彆人都沒注意到他藏在袖口下顫抖不止的手。
他本想用彆的辦法來懲罰沈秋歌,以此立威,但沈秋歌這話一放出來,他就打消了念頭,隻能硬吃這啞巴虧。
因為確實心虛。
身為村長,他的家境也是最好的,甚至能養兩個讀書人。而同村其他人,辛苦勞作一年所得也不過勉強飽腹。
縣裡下發的資助,並沒有多少能真的均分到每戶人家頭上。其中的貓膩,自不必說。
沈秋歌怎麼知道的他不清楚,但當代皇帝對這種事抓得相當嚴,一旦被查就是殺頭抄家,他賭不起。
平時村子裡都是安分的小老百姓,從不會有人能想到這方麵,對官能避就避,更不敢與權和階級對抗,沾都不去沾。加上他做得也不是很明顯,就沒怕過。
誰知道沈秋歌這一醒,就像換了個人。
裡正這帶頭一走,眾人也都不敢再杵著,個個見了鬼一般快步離開。
轉眼,剛才還熱鬨的門口隻剩了曹老太婆媳倆。
“兩個傻叉。”沈秋歌拎著棍子,笑著朝兩人靠過去,“上門討打是吧?”
“你......你......彆過來!”曹氏嚇得連連後退,扭頭就跑。
看見沈秋歌滿眼的凶惡,曹老太也魂不附體,嗷嗷叫著逃竄。
門前安靜下來後,沈秋歌撇撇嘴,轉身進屋。
這一轉身,才發現三個弟弟妹妹站在院子裡,怔怔地望著她。
“咋了?”沈秋歌棍子丟到一旁,把沈夏堯抱起來,“正吹風呢,外邊冷,都進屋去。”
沈冬銘和沈春霖都呆了。
在此之前,他們從沒見過像沈秋歌這樣剽悍的人。
男人沒有,女人更加沒有。
“嚇著了?”沈秋歌拍拍兄妹倆的頭。
“姐姐......”沈春霖握緊拳頭,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娘教育她們不要罵人,她不會罵,也不喜歡罵人,可剛才看見的和聽到的,居然讓她莫名覺得爽。
特彆是最後,奶奶和大嬸被姐姐追著打的那一幕,簡直太過解氣。
“有時候人就得罵,知道吧?”沈秋歌捏捏沈春霖的臉蛋,“特彆是這種欠罵的,一旦給他們點好臉色,他們就要蹬鼻子上眼。”
說完,沈秋歌毫不心虛地誇了一波自己能文能武。
武就不必說,至於文......
嘴炮能力有多強,祖安十年有爹娘。
這樣的條件,她當然不願意過憋屈日子。
就算真遇上頂級噴子,吵不過還能打不過?
沈冬銘不太理解沈秋歌的做法,但他也覺得解氣。
被爺爺奶奶這一大家子欺負了不是一兩年,現在看見他們在姐姐的棍棒下狼狽逃竄的樣子,突然覺得以往凶惡不可反抗的那些人,貌似也不過如此。
晚上,沈秋歌指著鍋裡清可見底的淘米水,質問沈冬銘,“這啥?”
“米粥。”沈冬銘拿起碗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