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的孩子都無所謂,隻要最後登上王位的人,是我就可以了,朕說的對嗎?眾愛卿。”
顧元洲的臉上還殘留著廝殺時,濺上的鮮血,大片的血液,從上順著眼角往下滑落,染紅了他的眼睛,也染紅了他的麵容,看起來更像是,剛剛撕咬完生肉的餓狼,呲著染上血的牙,尋找下一個獵物。
“世子說的對,”看完戲的於閒拎著衣擺,從上麵下來,躲過地上的血液,站到顧元洲的身旁,“誰的血脈無所謂,畢竟勝者為王,希望各位能夠知好歹,記住這句話,也記住今日的事情。”
麵對兩人的威脅,其他人也隻能點頭稱是,顧元洲心情大好,拍了拍手,叫人清理現場。
“季公公,你可知玉璽在何處?”顧元洲看向姬程問道。
“自然是已經派人取過來,早在殿外等候多時了。”
“如此,何不打開殿……門”顧元洲沒說完話,一隻匕首以同樣的方式刺入顧元洲腹部,他回頭看向身後,依舊笑眯眯的於閒,不敢相信,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既然沒了宗親,這皇位,閒也想坐一坐。”說著,於閒手中的匕首在顧元洲腹部扭了一圈,疼得對方,叫聲淒慘,手中的劍也拿不穩,掉在地上。
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打開的,大殿之外,武無束攜武誌恒等人,帶領數以千計的將士守在大殿之外。
“來人,把這群亂臣賊子給孤拿下!”隨著武無束一聲令下,眾將士衝入大殿,把顧元洲,於閒等人,紛紛拿下。
顧元洲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安將軍,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掙紮著想要掙脫開身旁的侍衛,看向武無束眼神,恨不得撕碎對方:“賤婦!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沒理會顧元洲的發癲,武無束目不斜視地路過他,朝上麵死不瞑目的皇帝走去。
倒是跟在她身後的林清月,蹲在了顧元洲身前,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什麼,顧元洲臉色大變,變得恐懼,害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清月,我是喜歡你的,看在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夫妻情分上,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好不好!”
林清月饒有情致地盯了他一會,揮揮手,叫士兵,把人拉了下去。
她跟上武無束的腳步,身後的求饒聲,變成了曾經每天都要麵對的怒罵,可這次,她聽著這個聲音,向前的腳步,越來越快,身上的枷鎖也消失不見蹤影。
她終於自由了,應該說她們終於自由了,在這場策劃許久,堪稱可笑的叛亂中,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
在叛亂的影響,和武誌恒的支持下,官員們對武無束手拿玉璽,登基當皇帝的事情,適應良好。
登基後,對於還活著的於閒和顧元洲,武無束賜下賜鴆酒,雙雙死在獄中。
隨著兩具屍體,被扔入亂葬崗,啃食得麵無全非,皇宮內一個角落裡終日慘叫不止,皇城外,麵目紅潤的於閒笑嘻嘻地接過師娘的糕點,忍不住拿起一顆棗糕,塞進嘴裡。
武誌恒看著這個舉止略有些幼稚的人,愣了好久,才把他跟朝堂上的老狐狸聯係到一起去,他笑著說道:“沒想到你藏得怎麼深,當初我叫文生去勸你,一定被你心中嘲笑了吧。”
“怎麼會,”大腦神經,終於從緊繃狀態脫離出來的於閒,故作誇張地說,“要嘲笑也輪不到我,首當其衝的,就是你那位滴水不漏的侄女,哇,當初攔車時,真真是嚇到我了,有一瞬間我都懷疑,咱們這位陛下,是不是真不知道我是去當間諜的。”
武誌恒回想他在酒樓看到的那一幕,也是失笑搖頭。
“臭小子,走到哪裡記得給老師送一封信,讓我這個老人家,知道你還活著。”站在旁邊一直板著個臉的林閣老,不現在應該叫林夫子,眼圈發紅,舍不得這個要和知己去雲遊四海的學生。
“清源啊,我這個學生,心眼多,性子嬌,他日後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寫信跟師娘說,我替你教育他。”另一邊,師娘笑嗬嗬地拉著烏清源的手叮囑。
目光裡,也是對這兩個孩子的不舍,她不同自家老頭子心粗,總是覺得,這兩個孩子會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消失不見蹤影,再也找不到。
“師娘~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壞。”於閒嘟著嘴,跑到師娘身側,拉著對方的袖子撒嬌道。
“嘿!不壞?你小子這盤棋,嚇得我每天都是心驚膽戰,擔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去給你收屍了!”
林夫子站在一旁,瞪眼叉腰,現在想起都覺得心慌。
這話說得於閒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趕緊轉移話題:“行了師娘,我們真的該走了,哦對了,”於閒從腰間拿出幾張紙,送到武誌恒麵前,“這是當初在單縣貪汙受賄的名單,證人被我安置在劉老板那裡,代我跟陛下說一句,此次一彆,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