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佛門 沈厝安撫完受驚的臨安,就尋不……(1 / 2)

沈厝安撫完受驚的臨安,就尋不著了南枝。

他不如彆人心思敏感,問了月娘南枝為何不在,沒得到滿意的答複之後便匆匆去尋。

聞其平安才算放下一顆心來,囑咐太醫院送幾帖祛風寒的藥湯,送到南枝處,便悄然離開了。

她今夜依舊宿在昨夜那間房,隻是空蕩蕩了,連個嚼舌根的人都沒有,窗外本應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的好景。

結果幾場雨,打落了梨花,池塘也成她的浮屍夢魘了。

帶著壞心情入睡的南枝果然第二天也沒迎來什麼好消息。

起床的第一口,被喂了一嘴湯藥,好苦好苦,苦的燒心肝。

接著就是嬤嬤帶著一乾侍女來伺候洗漱,她像個提線木偶被人擺弄後,得到了最不想聽見的消息:“姑娘不必再歸家了。皇後中意您還有其餘三位姑娘,不日將請宮中教習教授宮中禮儀。”

啊?

她和沈厝的關係,誰看都不清不白了,怎麼還揪著她不肯放過。

如晴天霹靂的消息把南枝都霹蔫巴了,好死不死隻問出了一句:“那我的衣物行李,該如何是好?”

“姑娘不必擔心這個,都到宮中了,還害怕沒得吃沒得穿嗎?”,她們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

豔陽天。

南枝的半身仿佛墜入冰窖

皇後眼裡的太子竟是如此“恨嫁”?

李果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能讓她抓著了喘息的機會,那麼不如就喘口大的。歸家的第二日,父親詢問便答,皇後看自己很是歡喜。

異常就是開始不吃不喝,做出一副情斷心死的做作樣子。

家中姐妹小娘連番上門“問候”,皆閉門謝客。

想著再自怨自艾幾日,再按照計劃混跡歡館,假裝與男妓情深意重的糊塗摸樣。誰知,她自認為情緒還沒鋪墊到位,嬤嬤就上門來請了。

嬤嬤八麵玲瓏,收了中郎將幾錠“喜銀”就被“套”出了實話來:“令媛活潑可愛,慧智蘭心,與太子正是相配,皇後娘娘滿意極了,中郎將隻需敬候佳音。”

中郎將喜出望外,自己家裡這個潑皮能入得了娘娘法眼,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旋即推搡家中最受寵的妾室喚李果出來。

“還不快去叫果兒出來謝恩,她能被挑中,嬤嬤一定功不可沒,一定是要讓果兒當麵向嬤嬤道謝的。”

中郎將自小習武,生的張狂魁梧,揚眉蓄胡,麵若張飛,這張嘴卻是武生裡出了名的甜。眼看著把嬤嬤哄得一愣一愣的,頗為受用。

“不敢當,不敢當,老奴......”

楚人好細腰。

中郎將院裡的妾室或是狎妓所得,或是官場相贈。

最受寵的這位便是五年前名冠京城的樂妓頭牌,細腰如白瓷瓶頸,盈盈一握,嫩如春芽,一雙蔥手,撫琴如緞。

妓人皆是奴籍,普通人家都念及門聲,不會幫樂妓脫籍,納妓人為妾,如有身孕,養做外室即可。

可李郎多情,怎可見美人受辱,統統納為左右,給了身份。

眼下這位也是見,青春飯難啃,眼瞧混沌兩年後徐娘半老,做人外室,不如做這位多情種的妾。

李果對小媽們統統一個態度。

老李無子,一屋子妾給他生了一大幫丫頭片子。她小時還有興趣和她們鬥鬥狠,發現不過是一幫話本看多了的烏合之眾之後,漸漸也失了興趣。

寵妾是府裡紅人,也看李果不忿。

一眾姑娘都是小娘生養,憑什麼就她高人一等,如今見“仇人”飛上枝頭做鳳凰,也是有氣撒不出,扭著婀娜的身段嬌嗔道:“喂!李果!快出來見客!”

......

“你可是個幸運的,都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還不趕緊捧上臭腳舔著,在這兒磨磨唧唧做什麼樣子呢?”

......

“喂!李果!我可不是老爺,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聽說那太子,身有隱疾......”

寵妾隻敢叫囂,可不敢敲門臟了李果的清淨,李果一雙膀子精壯,一拳打腫她可怎麼是好。見幾次三番無人搭理,就淺碰了一下門閂。

怎想,“嘎吱”,門兒開了。

房子猶如白日進了賊,床單都蓋在燭台上,衣櫃已被清空,連暗格也被撬了鎖。

小妾哪見過這架勢,隻覺天旋地轉,驚叫道:“遭賊啦!遭賊啦!李果被人擄走了!”

彼時,李果揣上自己的家夥事兒,棄了晚上才開門迎客的歡館,徑直決定上山。一刻不敢耽擱的腳下生風,半個時辰便滿頭大汗來到了廣教山寺。

隻見山門楹聯道四四十六個大字:長嘯一聲,山鳴穀應;舉頭四顧,海闊天空。

好一個舉頭四顧,海闊天空!

正符合李果此刻心境,她也是將門虎女一個,要當東宮池中困魚空對月,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入了佛門,便前塵往事皆不顧。

廣教山乃是前朝聖寺。

前主盛王好佛,一時間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佛們信徒遍地。新主上位,不好大改前朝舊製,隻好留了這廣教山山門連年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