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得 “取出一半來,交給常安布坊的……(1 / 2)

“取出一半來,交給常安布坊的女工小果。剩下的一半......你先替她收著吧。”,真要是在宮中討生活,要貼補打點的地方可多著呢。

眼下不是時候。

他並非良人,與他糾纏越深,越是引惡人為難,惡語傷人。

“還有一事要你去辦。”

少年補充道:“去查,工部是何人主管祭禮棺木。”

那日為救南枝,他倒是有了奇遇。

他手一摸木料質地,就驚覺凡是工部自造的棺木,皆是用鬆板木刷了漆以次充好的贗品。

那這陛下派下用於置棺的錢財,都進了誰的口袋?他和諸位承接皇差的私販可是分文未取!

最後一日的早課了,南枝早起便覺頭冒虛汗,說什麼都咽不下去湯藥了。昨夜把胃裡倒了個空空,再飲如此強勁的補藥,隻怕是要適得其反。

她氣若遊絲,臉色慘白,一雙小手勉強撐住紙片一樣單薄的身體,哀求道:“我,能不能不喝了?”

“姑娘身子弱,這些補藥都是皇後娘娘看重姑娘才給的賞賜,怎有不要之說?”,管教嬤嬤居高臨下,語氣一向威嚴中肯的她今日卻口中生怒。

眼看著,這藥是不喝不行了。

一女侍出言才有了轉圜之地:“嬤嬤,皇後娘娘讓您去回報姑娘們的受訓情況,眼下快到時辰了。”

這才支開了她。

“魏姑娘彆怕,這藥不用喝,交給我去處理吧。”女侍對南枝膽小早有耳聞,進退有度,舉了藥碗退後,在圓桌上放了些什麼,又交代道:“我娘原來服侍二殿下,姑娘不必害怕。”

說完,就退出屋外,不再打擾。

是沈厝派來的人,她心中忽出此念。

她就說,沒有舍得花錢打點前後,怎麼會有人願意出言替自己解圍。

南枝起身,看鏡子,撫摸自己斑駁凹陷,毫無血色的臉,該不會還沒遂了魏老爺攀龍附鳳的美夢,她就先去地下陪娘親了吧。

要說有什麼好事,那就是很久都沒有做過不詳的夢了。

不管踏實不踏實,被恩公所救之後,都是一夜無夢。

桌上放置著一副手縫的棉墊兒,不難猜,是沈厝囑咐的。

這樣看來,自己前前後後,已經欠下不少的人情債了。

南枝撐著,一口氣沒提上來,梗在了嗓子眼,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真是體弱,這才哪兒到哪兒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快去告訴嬤嬤,病氣過給了貴人們可如何是好。”

宮裡人更是看人下菜碟,南枝體弱不受重視,更不如賀丹寧那樣的大小姐家底雄厚出手大方,扣扣嗖嗖,諒她也從牙縫裡生不出幾兩碎銀來。

女侍早就心生怨懟,隻是遲遲不發而已。

此時此刻,正聚在房門前說小話呢。

都想著若是這個主兒真是天生賤命,沒等著搬進東宮有了名分,就一命嗚呼才好,她們也不必跟著此人遭受白眼。

“魏姑娘今日不必去浮曲閣聽教了,好生休息。”

不知惦記著晚上那一碗湯藥是否能順道免了,她疲倦瞌睡,腹中空虛的睡去,竟還夢中懷念起了了和小果對坐肯爛菜葉子的日子。

可惜了沈厝的好意了,棉墊沒派上用場。

恍惚間,她總覺得身上打顫,還有人扒掉了自己的外衣,用濕毛巾在自己身上不斷擦拭。她冷,拚命想睜開眼睛卻使不上力氣,要把被子在裹得更緊些,手腳也不聽使喚。

這是怎麼了?

又是什麼新的死法嗎?

有三兩人在自己耳邊吹氣兒:“快去太醫院,要些參湯來吊著,在這麼燒下去,人怕是要傻了。”

哦,是她發熱了,怪不得皮膚灼熱,身上發冷,鼻子也呼不上氣來,隻能張嘴喘息,喘的嗓子生痛,被扯開了似的。

原來自己還是個病秧子,被折磨幾天就簡單要了她的命去,之前還那麼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瘋找生路,真是可笑極了。

南枝心底自嘲一番過後,就當真撅了過去。

睡了個天翻地覆,醒來已經不知是第幾日了。

還真讓那參湯給吊住了,沒死成.....

“我這是,在哪兒啊?”,她碎碎念道,才發覺嗓子乾澀,發出喑啞的聲音。

房內內飾全然不同,所臥床榻正對麵窗柩未合,鑽花漏景,晴雲清漾,熏風無浪。

“魏姑娘。”

月娘似是聽見了她的呢喃,手中捧著茶盞進屋,表情驚喜道:“您終於醒了。”,她手中茶盞正是用來為南枝潤濕嘴唇,她

病了這幾日,才不見嘴唇乾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