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喜悲 獨角兕大人沒撈到皇親,反倒因……(1 / 2)

獨角兕大人沒撈到皇親,反倒因為辦事不利,被禮部推出來成了背鍋俠一個。無他,春試上分發的蠟燭,是由他采購的。

不光如此,春試事大,也牽連她們兄妹倆。

連夜查抄魏府時,皇後才想起來,南枝這個小包袱還被丟在後宮無人搭理。

好在沈厝快人一步,將南枝“夾帶”出了皇宮。

在南枝還懵懵懂懂時,便聽沈厝琢磨許久才開口:“南枝,雖然我知道這很突然麵對你也很不公平,但從離開宮門的這一刻起,你不能再當魏大人的女兒了。”

馬車駛過開裂的地磚,讓二人的手一起攀上了窗沿。

沈厝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隻想著要快一點再快一點,找到她。

分明一個月之前,僅僅是讓她乘一個“順風棺”還要猶豫許久。

南枝也不知道是該喜該悲。

那些住在魏府的日子,她從未有歸宿感,盼望著一日一日的蹉跎下去,可若是說這個家就這樣真的散了,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兒石頭似的,說不上來,眼淚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一地。

“南枝,你若是願意,就同我住在一起。我自己的日子過的並不精致,不能像月娘照顧你那樣貼心,但絕不會少你吃穿......”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沈如琢從未這樣鄭重又急迫的許諾給彆人什麼,這話聽起來笨拙的像個登徒子。

“我自然願意。”

這十年來,她經常想,若是不做魏南枝,她能是誰呢?

現在,沈厝的許諾讓她找到了答案。

她不是魏南枝,可以做南枝,隻是南枝。做自己喜歡的事,隻和自己喜歡的人相處,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沈厝或許並不懂,她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母親走後,魏梢愈發沒人管教,常用荊條抽她取樂,下人嘲她克母,是個喪門星,用豬都不食的泔水喂她,在她的衣服上放螞蟻。

後來開始夜夜噩夢,王婆會故意讓她半身浸在水池裡漿洗衣物,更會故意當著她麵嘲笑她說話小聲,嘲笑她沒有母親,嘲笑

她的身材長相......

一段時間裡,南枝以為自己就算成了流浪狗,也是那流浪狗裡最下乘的。

可她就是這樣囹圄之身,幸得皇天眷顧,還是叫人給撿走了。

金吾衛查抄魏府時,魏木雖知道此事自己多半是脫不開關係,但也沒想著這麼大一口鍋,全然被扣在了自己頭上,告假三日避風頭的他還忙著盤算那點摳搜的家財,魏梢更是過火,是在賭場中輸掉底褲的時候被金吾衛捉住的。

那場景甚是搞笑。

魏梢在他那個半吊子書院中結識了不少商賈之子。沾染上賭博也是近日的事。

春試在即魏梢生怕魏老爺“觸景生情”,想起家中還有他這一號不孝子。於是乎,乾脆整日躲了出去。

彼時,穿柳堂堂主,樊承淵之父於大殿之上公然控訴禮部無能,一個春試讓樊家才子枉死不說,屍體也被刑部扣押,當下就

要求速速查明真相,歸還其子屍身,讓其魂歸故裡。

沈厝的宅邸位於西城,已過宵禁,躲避搜查的衛兵花了不少功夫,回到住處,天空已泛起魚肚白,驚魂未定的南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不過,我這樣說走就走,會不會連累你與月娘?”,找到宮中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會。”

暫且不會。

時間緊急,他的布置細看漏洞百出。

月娘自然是知道三緘其口,沈厝也有信心她不會故意暴露。其餘......

鹿鳴宴上南枝出現了,注意到她的人雖然不多,但薑早和賀丹寧都已經是沈宸的人,不能貿然相信。

沈厝無奈之下,隻好安排了一場拙劣的假死。

其餘的......

“真的不會嗎?”,她孑然一身,又是罪臣之子。

假死是為騙過世人與皇後,當務之急,南枝還要證明自己有需要被留下的理由。

“不必有多餘的擔心,當務之急......”,沈厝看南枝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蒼白的麵龐,心有不舍,小心開口道:“是查

出,樊承淵之死的真相,還有流言的來處。”

看來沈厝也覺得有問題。

二人心照不宣。

既已到了這一步,南枝借住在此就是既定的事實了。

可環顧四周,府邸未掛牌匾,也未見下人伺候。隻剩二人對望,倒叫早對沈厝生出不安分之心的南枝,心裡打起了撥浪鼓。

許是她的目光躲避的太不自然。

“我,不喜他人伺候。”

“我,我......我也不需要。”

總之她還是住下了,沈厝把她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中獨居,不算偏僻,離沈厝的居室僅有一牆之隔,不過離他整日磋磨那些木料的廳堂遠了一些,好讓她有足夠的空間去想,如何用有限的時間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要再去看看春試現場......

早朝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