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巧,我不是百合。”少女攤手。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喜歡你,隻是你終究不屬於我。”鳶尾笑得越來越豔麗。“說起來,遠道而來辛苦了,身邊就帶這麼兩位可以嗎?”
“砸你的場子而已,能有多難?”
“噢~這麼說可真是令人傷心,我好難過。”她牽來少女的手,強迫她按在自己心口上。“我的心~好痛~”
“噫!你乾嘛?自己胸大也不要嘲諷我這個胸、胸平……誒咦,居然還真的蠻舒服的?!臭男人還挺會享受!”
在場兩位刀劍男士同時受到“臭男人”標簽攻擊,一時無語。
“有句說句,我們沒摸過!真沒摸過喵!”
“哦,那你們還是男人嗎?”
南泉一文字還要爭辯,被大俱利伽羅捂住嘴,兩人退出門外。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鳶尾輕抿一口煙,徐徐吐出,充滿花香的煙霧迎麵而來並不會讓人討厭。“如果是我這朵鳶尾花,能叫你流連忘返嗎?”
黑雲壓城城欲摧,戰爭的殺伐之氣瞬間把本丸原本的風和日麗全數破壞,柔弱的櫻花似乎被加速了時間般凋零,地麵的草皮一寸寸枯萎,煞氣正在一步步侵襲這個本丸。屋頂之上,一抹豔紅如遠古猛禽,手中太刀侵染殺機。
“哎呀呀,孩子的把戲真是越來越新奇。身為父親,可要好好配合才行。”
“唉!如果我是男的。”少女收回手,還搓了搓,似在回味手感。“我怕是要死在你的溫柔鄉裡了,可你吃了我那麼多南瓜,我也覺得我養不起你這個戰俘。”
“還是當場格殺比較好呢,你說是吧?”
“脾氣這麼暴躁,不愧是以鵝為代號的審神者啊。”鳶尾身上的香氣更盛。“不繼續打機鋒嗎?我還挺希望你陪我玩下去呢。”
“繼續給你時間讓你的溯行軍踏進我的本丸?”
鳶尾笑而不語。
“他們居然會放任你這麼個美人首領拋頭露麵當誘餌,還真是下了血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我,怎麼抓得住你?”鳶尾的煙杆敲在少女的弓刀上,眼角眉梢依舊嫵媚多情。“再者說,你不就很喜歡甕中捉鱉嗎?我為餌,且來自投羅網,開不開心?”
時間溯行軍十分熟悉本丸的構造,輕易避開那些設置在本丸裡的陷阱,甚至將隱藏在暗處的刀劍男士一一找出。
“雖然天天嚷著拆家,但真把本丸當戰場來玩還真是驚喜。”鶴丸國永拔刀,以一敵三。“看起來你們比我還熟悉我挖的坑,哎呀哎呀,這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嚇呢。”
樓上被逼到窗口的陸奧守吉行探頭問:“喂喂,樓下的需要幫忙嗎?”
“不用哦,被八段摔過後的你需要鶴的援手嗎?”
“嗨,彆提八段摔還能當朋友!看來你不需要咱幫手,那就自求多福。”砰的槍聲響起,伴隨打刀豪爽的笑聲還有追趕的腳步聲離去。
鶴丸國永躲開敵槍一擊,一腳踹飛他之後迅速拉開距離。“來吧來吧來吧,太慢了可是追不上鶴的哦。”
而本丸的另一處,短刀們以奇高的機動遊走本丸,所過之處刀光血影交纏錯落。
“開心,我簡直不能更開心了。”少女揮拳,被煙杆挑走也不追擊,而是轉向自己的弓刀。但剛摸到弓刀,就覺得神思一振,撲麵而來的煙霧夾帶異香,叫她精神恍惚。
“我也很開心哦,你的天不怕地不怕,真是可愛極了。”鳶尾的聲線逐漸如夢如幻。“兩軍交戰,主將身陷囹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打擊士氣的呢?”
“你會用請君入甕,我就不能將計就計?”玉石煙杆從少女麵頰上劃過,將其燙出丁點紅痕。“哎呀,好可愛。”
時間溯行軍一改劣勢,數量與威力俱增,落單的刀劍男士被細密的包圍網圍攻,縱然利刃相接,以防不住陰刀暗襲。
屋外,因察覺到有時間溯行軍出沒,大俱利伽羅與南泉一文字被分彆引開,而後迷失在花魁遊街的人群中。
花魁屋內,美豔的花魁懷抱少女,一吻一情深。弓刀被她丟到遠處,那是戰利品的武器,現在不需要了。
“我會把你做成人偶,擺在這吉原裡,你會是我下一個漂亮的展品。給你裝上翅膀好嗎?”
“好呀~”少女眨眨眼,破開軀體的聲音叫人心驚。她在鳶尾花魁懷裡,任由鮮血淋漓滴落在自己臉上。少女的手直接穿透她的心口,手中抓著一顆猶在鼓動的心臟。猛地攥緊,直接把心臟捏爆。“哎呀抱歉啊,在給我安上翅膀前,你似乎需要先投胎轉世。”
“啊、啊——”鳶尾笑得像破損的風箱,不成調的音節。“小、小……喜歡,喜歡!”
“我都說了,老娘不是百合,你是外邊的人偶聽不懂人話嗎?”少女話剛說完,花魁直接人頭落地。“哎呦臥槽!嚇死老娘了!”
敢情,還真是人偶?
少女一琢磨,這不對勁!抓起弓刀,衝出屋外,她毫不意外自家刀男會被引開,她扣指成環,咬在口中吹響哨子。
“風緊!扯呼!”
在屋頂上盤著的南泉一文字猛地抬頭,嘴裡嘟嘟囔囔:“嘛也,終於可以走了。”
大俱利伽羅從樹上探出身子,看見南泉一文字遙遙打的手勢,相繼退出吉原。
風姿綽約如一簇搖曳鳶尾的花魁笑看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本丸,她身後漆黑不詳的時間溯行軍如同簇擁公主的騎士般守衛在她周圍。
“原來還有我不知道的地道啊。”鳶尾呢喃著,意識到他們在推延時間,而且這個本丸的刀劍男士人數不對,她立刻下令。“放火將這個本丸燒毀,而後撤退。”
“來得及嗎?”突然出現的三日月宗近說了這麼一句,在箭矢離弦朝他衝來之時,無端出現的巨刃將其掃落。
大太刀螢丸翻牆跳過來,輕鬆拔起插在地上比他還高的大太刀。
“對於這種戰術我們還算熟悉?”三日月話音剛落,數十架早已搭弓上弦的油布火箭瞄準時間溯行軍。在他一聲令下,箭雨齊發,恍然如星流墜落。
少女趕回來時,自家刀劍男士一個個坐在燃燒的本丸前……燒烤。
“淦!你們居然把本丸燒了!”
“哎呀阿路基回來了,來來來,試試看這個烤玉米。”
“大將來試試烤南瓜!”
“阿路基阿路基,看看我的烤雞翅!”
“本來就要轉移的地址,順手銷毀嘛。要有隨手意識。”
“可是人家的南瓜!”少女癟嘴,跌坐在地。
“全都轉移好了哦?”
“啊啊啊啊,宗三我愛你。”
“……大可不必。”
呆頭鵝說愛你?嗬!
“說起來,那朵特彆能吃的鳶尾花呢?”
“跑了。”髭切說得輕巧。
“嗯?”少女歪頭。
“嗯!”膝丸點頭。
“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一堆大男人還攔不住一個女人?”
“更正,首先她不是一個人。再則,她可是最難纏的時間溯行軍頭目,殺害的審神者幾乎擺滿了吉原的櫥窗。”一期一振把烤紅薯遞給她,被她推開,但是接過烤南瓜卻沒有絲毫猶豫,吹吹就啃。“最後,不嫌燙嗎?慢點吃。”
“狡猾!浪費我三十噸南瓜,居然還抓不住她。氣死了!”她吃得嘴邊都沾上了痕跡,巴形遞過去的方巾被她拒絕。“不過她估計也在我這裡折了不少兵馬,哈哈哈哈哈短時間內興風作浪不了啦。爽到!”
“可是這樣的話,以她錙銖必較的傳聞,您怕是她下一個要針對的目標。”不動行光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您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您的!”
“哈哈哈,來吧來吧來吧!我能坑她一次,就能坑死她兩次!”少女將南瓜皮啃得乾乾淨淨,眼中反射著火焰的光熠熠生輝。“說起來,你們豔福不淺啊,鳶尾的身材真的不錯!”
“她見我們都是按照吉原的規矩,變成你的模樣。”
少女一愣,輕咳一聲,抓起一期一振手裡的烤紅薯就啃。她什麼都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喂喂,乾嘛沉默?”
“餓了,餓了要吃飯不行嗎?”
獨自站在風中,一身狼狽的花魁望向燃燒的本丸,她眼中的恨意與怒火噴湧,但很突兀的,她笑了起來,聲音猶如呼喚情人般親昵:
“鵝,我要殺了你。”
“破例讓你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