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聽每天照料的紫兔說他傷情反複……
我有些出神的想著,一邊在石門上邊擦了擦,暗藏的機關啟動,石門順勢而開,迎麵便是一陣劍光繚亂。
大概是我的到來驚動了他,虹貓少俠收劍而立,一身白衣,俊秀非常,我盯著他漸漸染紅的衣襟,有些沉默。
難怪傷一直好不了……
我不說話,他倒是看著很驚喜,名動天下的長虹劍隨意一收,疾步朝我走來。
“阿紫姑娘!”
“宮主呢?”
“藍兔宮主適才離去,說是有家務事”
宮主該是得到消息了,我心下鬆了一口氣,見著虹貓少俠站在我三步之外,氣度不凡。
我雖傾慕他,卻也清楚似他這般江湖少俠,與我這等小侍女不是一個層麵,我是沒什麼資格發言的。
而且外麵這焦頭爛額的破事,我也無法對他說。
我不說話,他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倆就相互沉默著,我一瞥,他滿臉局促,手足無措的樣子。
頓時我就心軟了,剛轉過身,就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阿紫姑娘,你好像不太開心……是虹貓哪裡做錯了嗎”
一顆心軟的不能再軟,從門口的竹架上取了上藥和繃帶,朝他揚了揚。
“沒有,我來給你換藥”
傷口不深,但是從裡邊滲出的血隱隱透著黑色,這好像是毒血,宮主沒有把毒徹底逼出來麼?這樣如何好的徹底?無怪乎傷口一直裂開。
“外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虹貓少俠不是個遲鈍的,我對他的這股機靈勁又愛又恨。
略略沉思後我點點頭,其實這事也瞞不了多久。
“實不相瞞,最近宮主正忙著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
雖然我有意隱去魔教的消息,但是虹貓少俠看上去還是很吃驚,吃驚到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
“少俠......莫非你也對宮主有意?”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其中的情緒,隻是我思想不夠崇高,看誰都不純潔,當下就覺得這靦腆的做派透著幾分不好意思,頓感晴天霹靂。
我瞪著這個膚淺的少俠,理智上知道愛美之心乃常情,情感上還是很想掐住他的脖子搖一搖!
"阿紫姑娘切莫胡言,平白汙了宮主清名,虹貓得藍兔宮主相救之恩,怎敢妄想……"
"這裡也有一個,你可以隨便想沒關係!!"
我一激動,話就脫口而出,不知怎的無法控製,見他一臉不解,還很貼心的補充一句。
"救命之恩"
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暗自呸了一聲,忒不要臉!
但是話已出口,萬沒有收回之理,平生第一次這般……心如擂鼓……
我平淡的看著他驚愕的表情,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把他的麵部表情掃了一遍,確認其中無一絲接受的意思後,在內心把適才犯傻的自己錘了個半死,讓你不要臉!該!現在尷尬了吧!
"這……這……我……"
說也怪,看他緊張的說不出話,我反而沒那麼難受了。
我幫他纏著繃帶,一圈又一圈,纏得他頭冒冷汗,瞅著我欲言又止,卻不言不語,隻一下一下的抽氣。
仿佛抽走的是我心中的鬱氣,我的心情明朗起來,利落的打了個蝴蝶結,我滿意的站起身。
我見他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哼了一聲。
"痛麼"
發覺這語氣裡有點控製不住的挑釁,我忙換了一副關切的麵容。
虹貓少俠看著我,啞然,良久,久的我關切得臉都僵了,他忽然扶住額頭,我慌得以為他頑疾發作了。
笑聲來的突兀,來的莫名其妙,低沉而難掩愉悅,我隻覺得渾身燒的慌,簡直蘇的讓人無地自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這個湯姆蘇!
唉!我捧著臉,深覺自己沒救了。
黑衣的青年站在山之巔,狂風吹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目色深沉,俯瞰著腳下戒嚴的玉蟾宮,眼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
忽地,他微握拳,手心的字條收落掌中,隻隱隱露出一個召字,狂亂的草貼顯露出下筆之人極端的暴躁。
下一刻,他鬆開手,在強勁的內力下化為粉齏的字條隨風消散。
"父王已發覺我私自出關,雖不知他為何要圍攻此地,我不會忤逆他的指令,此次確是我失信於你……罷了,便暗中助你一次,我絕不會讓豬無戒得逞……"
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道儘了青年此刻複雜的心緒。
你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