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星探月 看星星看月亮,燼千年看月光……(2 / 2)

燼華年 一*******書 12694 字 8個月前

雷沅運起氣力,燼千年離她很近,能清楚察覺到這是一股強大的氣力。

他更慌了啊!這一掌下去,就算運氣怕不是也會被打的吐血啊!

一時間,燼千年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開雷沅的束縛,但那一掌已然到了他麵前。

一時慌亂,讓他說話未經過大腦,雖然他總是這樣,“阿沅,很疼的啊!”燼千年緊閉著眼睛,能清楚地察覺到,雷沅的這一掌停在了他的麵前,他緩緩睜開眼,見到雷沅收了章才算鬆了口氣。

就這麼一瞬,讓他起了一身冷汗。

“抱歉,又沒控製住我的性子。”雷沅收回了掌,也算是找回了些許理智。

“無妨的,阿沅。”燼千年一笑,就是那笑容有些僵硬。

其時一縷晚風吹過,雷沅方才運起那澎湃的氣力,弄的頭上的頭繩有些許脫落,此時又被這晚風一吹,自然滑落。

她的發絲在身後飄舞著,燼千年隻覺得臉上有些火熱,忙向後退了一步,這一腳踩空了啊,顯然是方才腦袋一片空白。

他摔在了地上,好在及時運了氣,並無大礙。

孤男寡女,在哪屋頂獨處,若是被外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燼千年是這樣想的,至於雷沅,就不得而知了。

燼千年站起身,也來不及顧得上些什麼,拔腿就跑了。

雷沅站在屋頂,看著燼千年離去,笑道:“真是個傻小子。”她撿起頭繩,重新係在了頭發上。

回到房間後的燼千年心緒還未平靜,他輕撫在胸前,感受著亂跳一陣的心,他從未有過這般的心跳加速。

燼千年坐在床上,望著側邊的窗戶,很靜很靜的夜,能清楚地聽到那一聲聲砰砰砰的心跳。

外麵,雷沅路過燼千年房間時停住了片刻。

如果我若先遇見了你,我想,也會喜歡上你吧,那樣的性情是他沒有的,但他卻全心全意的隻對我一人,我不想負他,也不會負他,因為,我也同樣是喜歡他的。雷沅在心中這樣想著,但這些話,又何嘗不是她想對燼千年說的。

隻是駐足了片刻,雷沅回了自己的房間,拉上床幔,安然睡去。

夜已深。

次日一早,幾人在客棧樓下簡單的用了早膳後,就離開了。

期間,燼千年像是忘記了昨夜的事情一般,並未對雷沅流露出不一樣的情感,他們相處一同往日一般,打打鬨鬨。

或許他也是知道的,向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有機會說出喜歡二字的,因為他有事情要去做,這件事情也是極為危險的。

從賞星城進自然是從探月城出,這兩座奇城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條長長的小路,像是那通向天上之路,一路上也僅僅隻有矮草叢相伴,趕路的隊伍幾乎踏平了這裡,黑壓壓的一片。

憬花城內,花瞳流又是一揮手,綠葉帶著豔麗的花瓣卷起地上的塵土,一路飛到城外,融入了那藏著墨水的綠葉化成的盾中。

莫生書仍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手中書卷,像是這場突襲,與他無關。

城外,為首的詭節領頭人率著一隊詭節率先攻了過去。

若是拿到這場侵略的首功,遠在錦陵地界之外的那人,定然會對他有著更多的嘉獎,從此一躍翻身,何樂而不為?

領頭人手上拿著的是一張弓,一張黑氣凝聚而成的弓。

張弓,齊射。

他帶領的這一小隊,每人手中都有一張弓。轉瞬,已有數支箭矢落在盾前但下一刻,箭矢融入在盾中,幾滴黑色墨水飛射而出,這墨水極為詭異,落在那一隊人身上,漸漸,一滴墨水似泉湧,慢慢洇染著周遭衣物,但那一隊人竟也倒在了地上。

那如同泉湧般的墨水是血液,僅這一滴,竟將整身的血液染的漆黑。

看著書卷的莫生書笑了笑,將手中書卷放在桌案上,身形一時不見。

城外,眾人見到這般詭異的情景一時慌亂,沒有一人敢再次上前,因為這盾很是詭異。

其時,莫生書已然到了城外,至於他是如何到的,無人可知。

他持著手中毛筆,那黃棕色的毛毫再度染成墨黑。

莫生書的身影又消失不見。

一個活生生都人在城前消失不見,怎會有人沒看見?此時本就慌亂的使節,更為慌亂。

因為能做到如此之人,還能是誰?

花禦輪,莫生書。

莫生書身形再現時,已經到了詭節內部,他一身玄衣,暗藏在衣中的色彩彼時若涓涓溪流,流動著,在他周身形成一線斑斕流水。

這些色彩又似利劍,隨著莫生書手中毛筆一頓,一滴墨水滴落在地,炸開的墨花像是新號,彩色流水一湧而出,穿插在詭節身軀之內。

進……出……

這一切都隻是一瞬,一個眨眼的功夫,莫生書便又回到了桌前,坐下,翻看著那卷還未看完的書卷。

此時的這一眾詭節,已然全部倒在地上,那細小的傷口極為致命。

詭節的侵略怎會隻有這些人?不過是佯攻罷了。

桐樹莎莎作響,一棵樹活的久了,有了靈性是自然,它們也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

此時距離詭節侵略已然剩下一日,但如此來看,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荒城!荒城!都是荒城!

這幾日,他們不知過了多少座荒城,那本是萬裡明燈的錦陵地界,如今隻剩下星點的明亮。

再行一日他們也就到了那憬花城了。

可距離憬花城越近,燼千年就覺得身上越不舒服,尤其是在他逃出岩中井時,被這不知名的暗器刺中的肩時不時的會有些無力。

可這傷不是被那位先生治好了嗎……

是夜,燼千年伴著月光,看了下肩上被暗器所傷流下的疤痕。

那是一塊黑色的疤痕,這麼久了,他從未注意過,至於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他自然不知道的。

這時暮留聲走了過來,燼千年一見,忙吧衣服穿好,他看著暮留聲眼神有些許閃躲。

暮留聲向來善於觀察,看出來燼千年的異樣,問道:“怎麼了,阿年。”

“沒事,就是有些困了。”燼千年眼眸垂下,打了個哈欠。

暮留聲畫筆一轉,年出現在燼千年身旁,將他挑到背上,“那便好好睡一覺吧。”

燼千年看向暮留聲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燼千年就這樣躺在年的身上,看著事物漸漸離自己遠去,本是一句隨口遮掩的話,現在的他還真的感覺到了疲憊。

也不知是真的倦了,還是肩上那黑色疤痕所致,燼千年緩緩閉上眼睛,耳邊還有風的低吟。

燼千年再次醒來時,天還未亮,顯然他睡了沒多久便醒了。

隻是,周遭氣息怪異。

一支暗色箭矢破空而出。

這一箭,像是蓄力已久。

但,就是準頭差了些,箭射歪了,紮在一旁的樹上。

燼千年從年身上跳了下來,手中火光一現。

餘下幾人也紛紛戒備起來。

因為這裡,距離憬花城已經很近了,在這裡遇見詭節,在尋常不過了。

暮留聲站在年的身前,他身後的年正在一聲聲低吼著。

雷沅站在元生身旁,運轉起周身氣力,元生也像模像樣地做起隨時準備進攻的趨勢。

葉雲兮手中黑白相間的短刃一現,迎著月光,發出詭秘的光。

又是一箭射來。

燼千年手中火光躥出。

“流花景。”

紅白相間的煙花在射來的箭矢上炸開,短暫照亮了夜空。

葉雲兮速度極快,動作若現殘影,一瞬便到了箭矢射來之處,但那裡空無一人,她持著短刃始終戒備著,沒有鬆懈半分。

下一秒,一支箭矢射來,葉雲兮持短刃淩空一揮,揮出的氣流將那箭矢一震,卸了它的力,摔落在地上。

葉雲兮又是極速一掠身形,但仍未發現射箭之人。

這箭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一箭過後,射箭的人便不見了蹤跡。

轉瞬,周遭氣場一變,雖是黑夜,也能感受到月光被遮住了大半。

元生抬起頭,看見滿天的黑氣,正如他那日,在元生城中所見的一般。

數不儘的箭矢從空中齊射而下,伴隨箭矢而下的還有多大二十位領頭人。

暮留聲畫筆一轉,囚牛伴著樂曲現身,旋律漫上,環繞在極速落下的箭矢,箭矢的攻勢停住了,但那群領頭人的攻勢卻未停下。

雷沅身形一轉,掠至一領頭人身側,一掌推出,將那人推出數米。

燼千年手中火光又現,數不儘的火光,像是流螢一般,飛舞著,向著那片懸置在夜空中的箭矢飛去。

流螢火點亮了箭矢,將它們一一燒成了灰燼。

囚牛的旋律暫停,灰燼並未飄落,而是被那高處的風,吹散了。

此時,有兩個領頭人手持長刀衝著葉雲兮砍去,本是個儒雅女子,打起架來,氣質上竟分毫不輸她的妹妹,葉風兮,動作乾淨利落。

葉雲兮掠身繞到兩人身後,手中短刃一分為二,下一刻,兩把匕首插在兩個領頭人到後心上,身子一頓,栽倒在地。

雷沅又是一掠身形,將那快要刺入元生身體的劍一掌震的一頓,又是一掌揮出,硬生生打在持劍的領頭人心口,震斷了心脈。

年隨著暮留聲的指示,一口氣解決了好幾個領頭人,但以暮留聲所以剩下的氣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召喚年了。

暮留聲額頭上流著虛汗,他沒了力氣,年也隨之回了畫筆之內,現在的暮留聲,就連一個孩童都能將他輕易殺害。

正巧,有三位領頭人發現了虛弱的暮留聲,一齊向他攻去。

燼千年心下一急,三顆灼陽火飛出。

三顆金色小球在三個領頭人身前炸開,金色的煙花將那三人炸的麵目全非,隨後一齊倒在地上,沒了動作。

燼千年一掠身形,到了暮留聲身旁,此時的他已經來不及關顧灼陽火都反噬了,待暮留聲虛弱的倒在他的身上時,才隱隱約約感到口中傳來一絲腥甜。

燼千年將暮留聲安置在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又是掠身將元生帶了出來。

這一場突襲來的實在怪異。

雷沅與葉雲兮身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燼千年看著她們這般模樣,心下一急,又拿出三顆灼陽火。

此時場上所剩下的領頭人已為數不多了,燼千年最終還是沒能聽暮留聲的話,他將手中三顆金球用力一擲,金球躥出,在剩餘都幾名領頭人身前炸開。

燼千年吐了一口血,許是這反噬讓他有些累了,但肩上一陣刺痛,一股疲憊感漫上全身,但他卻仍堅持著站立著,又向空著射出了最後的兩發煙花轉,火紅色煙花炸開,將那片黑雲驅散。

他沒力氣了啊。

燼千年站在原地,身子虛晃。

其時,一支箭矢從暗處射來,直逼燼千年心臟而去,但好在,葉雲兮將短刃擲出,打斷了射來的箭矢,與此同時卸了它的力。

燼千年單跪在地上,轉頭看向葉雲兮一笑,“雲兮姐,多謝了。”

眼前一片漆黑,燼千年暈厥過去。

不遠處的樹林內,一個身著紫色長衫的女子翹腿坐在矮木墩上,她一身都是紫色的,連帶著她穿戴在手上的暗紫色手套,她的樣貌嫵媚,身材婀娜,渾身上下透露著嬌豔。

這女子自是魅位。

在她身旁,還站著一男子,男子一身酒氣,但卻並未有醉意。

魍位,他的手中是兩把長刀,刀身輕盈,長刀的刀把是兩個環。

兩把長刀在魍位手上轉動自如,一息之間,削斷了魅位手中的那一株枯草。

那枯草的上半截,隨著長刀的勢飛掠而上,直逼樹上的人影襲去。

周遭是那般的靜。

一箭劃破長空,將那株枯草搗的粉碎。

箭矢落在地上,魍位勾起嘴角一笑。

“那小子如何?”魅位的聲音也是極為嫵媚。

“我未能傷的了他。”樹上男子沉聲道。

“哦?還有魑位傷不到的人?”魍位話語間極具嘲諷。

樹上人影一掠身形落到地上,魑位,竟還有些公子風範。

魑位沒有在乎魍位的語氣,仍是沉聲道:“但,他好似有傷在身。”

“有傷在身?”魅位用著極具嫵媚的聲音問道。

“像是他的傑作。”魑位位若有所思。

“他的傑作?”魍位不再用著嘲諷的語氣。

“他竟還活著?”魅位腦海中回想著那人都樣貌,這麼多年,已經老的不成樣子吧。

他們雖都是八鬼位,但他們都是新任的八鬼位,至於曾經的八鬼位,如今也僅僅隻是剩下一人。

魃位。

常年鑽研醫術,還真不是白研究的。

“離開了這麼多年,如今不還是要聽命行事,逃的再遠,又能如何。”魅位的語氣也是多了幾分淒涼。

他們都是聽命行事,積年累月的爭搶,坐上如今的位置,雖是身居高位了,但高位之上仍有天。

天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又怎能違背。

魍位轉動著手中的長刀,刀氣淩亂飛出,打在一旁的樹乾上。

樹乾微震,震的林中飛鳥一陣鳴叫,飛散四周。

“既已成了這八鬼位,自然不能違背天的命令,他,著實不配。”魍位將長刀猛地擲出,刀身刺入樹乾一半有餘,轉瞬,一聲清脆聲響,那顆樹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