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陌鐘 你的盛世有了,那我的盛世誰……(1 / 2)

燼華年 一*******書 10386 字 8個月前

陽明城離樂安城還是有些距離的,這一路他們未曾停歇,終於趕了整整三日的路程才到陽明城。

破敗的城門大開著,城牆都是倒的倒塌的塌,偶有一些佇立著的,也已經變得不像樣子,到處都是腐朽的味道。

這裡的情況要比上一次葉雲兮和莫生書來時要糟糕很多,先不說環境,就是這城中到毒瘴都往外擴散了些。

要想入城,這毒瘴必定是要破開的。

燼千年向裡麵打出一束煙花,那樣耀眼奪目的光亮,竟都失了神色,煙花燃起都火光被毒瘴吞噬,透不出一絲光亮。

毒瘴破不開就沒有辦法入城。

“幾位小友,很久未見了。”

燼千年回過頭,看見那老者正緩步走來。

這人再熟悉不過,正是救了燼千年多次的老者。

他總能在他們犯愁時出現,且出現的時機都剛剛好。

老者打量起燼千年來,他見燼千年氣色很好,全然沒了當初中毒時的樣子,含笑道:“小友的毒可是解了?”

燼千年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暮留聲擋在了身後。

老者雖然救了燼千年,但也是見了他後燼千年才中的毒,所以既是他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也不得不提防。

同樣戒備起來的還有葉雲兮,先前她也曾猜想過燼千年中毒全是由老者一手做成的。

燼千年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戒備起來,唯獨莫生書沒有,他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和莫生書不熟!

“大家不必這樣做的……”

沒有人理會燼千年,除了莫生書,全都警惕著看著老者。

葉雲兮睨著老者,“老先生不解釋下為什麼總能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我們身邊嗎?”

“不過是要做相同的事,偶遇在此而已。”老者笑著答複。

“陽明城是座毒城,不知老者要到這陽明城是做什麼?”暮留聲始終擋在燼千年身前,生怕老者對燼千年出手。

他才剛剛恢複了身體,暮留聲不想他再經曆那般痛楚。

“自然是為了尋一個答案。”老者仍是笑著答複。

這樣的逼問下還能笑的那樣自然,莫生書也對老者戒備起來,一個尋常人,在這樣的壓迫下怎麼能還這般自然,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

他們來這陽明城是為了尋人,而老者是為了尋一個答案,他們所尋找的東西都是不同的,可老者卻說要做相同的事。

葉雲兮眼眸微變,如果老者知道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尋人,那老者所說的答案便就是她道母親。

這樣想來,母親可能還活著。

如果母親是活著的,那這些年來,她在這陽明城日日受儘毒瘴的摧殘侵蝕,又是何種的難熬……

她漸漸紅了眼眶,手中的短刀已經有些拿不住了,莫生書護住她顫抖的身體,柔聲對她說道:“沒事的。”

葉雲兮看著莫生書,心裡才算平複一些,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猜想,具體會是什麼模樣,隻有入了這陽明城才能知曉。

魎位的毒,是很難破解的,還極為纏人。

“老身有辦法進這毒瘴,不知幾位小友可願同老身一同入內?”

暮留聲對老者道疑心未減,第一次他見到老者時,隻當他是位普通的醫師。第二次見到老者時,見他醫術精湛,聯想到了那位從外麵來到錦陵地界道神醫。

可錦陵之外他們也曾去過了,基本上均是詭節道地盤,一個詭節的人,到錦陵來做什麼。

再加上哪有一名醫師,成天到晚去觸碰那些危險的地方。

暮留聲畫出年,睨著老者看去。

年一步步走向老者,鼻息微涼,撲麵而來。

老者氣定神閒地看著年向自己一步步靠近未退步半分。

這不該是個尋常人該有的心態。

年為上古凶獸,怎能有人不怕?

老者伸出手,竟摸了摸年,“年,上古凶獸,小友是位不錯的緣華師,與畫獸之間的關係當真是親密無間,相互信任。”

暮留聲臉色沉了沉,緣華師之間地事從未對外人道過,他們一脈相傳,大部分緣華師與畫獸之間的秘密都已經不得而知,而師父曾對自己說的,這老者竟知曉……

燼千年往外挪了挪,從暮留聲身後露出半邊腦袋,他側臉看他,見暮留聲此時陰沉著臉,很難不想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緣華師的秘密從來沒有對外人訴說過,除非這人是他們曾經所麵對過的敵人。

而錦陵的敵人,隻有詭節。

但如今唯一能進入陽明城的辦法都在老者這裡,莫生書神情變換的很快,不再陰沉著臉。

“老先生恕在下方才無理。”

他拿著畫筆輕輕點在年的身上,年化作光球回了畫筆。

暮留聲態度的轉變如此迅速,看的燼千年有些愣神。

老者摸著自己的胡子,很是欣慰地對這暮留聲露出一抹微笑,“無妨。”

燼千年問道:“老先生,那你說這陽明城該如何進入?”

老者走上前,撒麼著城中陽明城中的毒瘴,他對這施毒者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她道毒,自己也是可以解的。

他向毒瘴中打出一根銀針,銀針穿過毒瘴,瞬間這毒瘴就被撕裂出一條口子來。

老者幽幽看著四人,“就是這樣。”

燼千年睜大了眼睛,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老者隻是位普普通通的醫師,全然沒有發覺,他竟也會運用氣力,且老者的氣力,也是相當渾厚。

銀針被老者塗抹上了藥劑,再施以氣力加持,很輕易就可破開毒瘴。

葉雲兮見老者有這般能力,心上也是一喜,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入這陽明城了,她的母親,也就是莫生書的師父,他們馬上就可以尋到她了。

她抬起頭撞上莫生書隱晦不明的神色,輕輕地拽了下他的衣衫,將他從這種神情中拽了出來。

莫生書安撫了葉雲兮一瞬,隨後又看行老者。

他回想著老者打出的那銀針,他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向心河遇害那日,也曾有過這樣一根銀針。

“既然這毒瘴都已經破開一條通路了,那還愣著乾嘛!進去看看啊!”

燼千年第一個跑了進去,把所有危險都拋之腦後。

暮留聲本想著拉住他來的,可奈何燼千年跑的實在太快,沒有抓住。

無奈,也隻好跟著進了去。

葉雲兮見兩人已經進去,也著了急,她也跟著走了進去,莫生書為了護她,也隻好跟在她身側。

老者是最後一個進去的,進去時還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毒瘴籠罩都陽明城就是不一樣,積年累月見不要陽光,弄的周遭空氣都有些黏膩,刺鼻。

燼千年吸了吸鼻子,很快皺緊眉頭幾乎乾嘔,發黴的酸味充斥在鼻腔,料誰也很難堅持的住。

燼千年走到了這條路的儘頭,他停住腳步,望向跟在隊尾都老者,喊道:“老先生,沒路了。”

老者走上前來,又是打出一根銀針,銀針破開毒瘴,燼千年一笑,走了過去。

陽明城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踏足過了,以至於下一步該往哪裡走,誰也不知道。

隻是每走到一條路都儘頭,燼千年就會將老者喚來,開出一條新路。

以此往複,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寬闊的街道,毒瘴隻被銀針破麥一小部分,僅能看清周身一米遠的距離,所以,還未等燼千年將老者喚去,老者便直接走上前,打出幾根銀針。

燼千年很認同地點了點頭。

周遭毒瘴散去,露出了原本的麵貌,有少數屋舍坍塌,樹木也都是懶腰折斷,這裡應當就是幾年前,風行雲與葉禹同魈位和魎位大戰的地方。

燼千年麵露難色,陽明城這樣大,且到處都是毒瘴,這樣一條路一條路地去搜尋,到底要多久才能有所收獲!想到這,他忍不住抱怨了句,“要是周焱哥在的話就好了,畢竟他是親身體會過那場戰鬥的。”

暮留聲拍了拍他的頭,“彆想這些不符合實際的,當下可沒有周兄。”

“知道了,阿聲!”燼千年揉了揉腦袋。

如果這裡是當年大戰地地方的話,肯定是會留下些許痕跡的。

莫生書閉上眼,在他的感官內周遭都染上了墨黑,他的意識就好像他的□□,在這片隻屬於他的世界內搜尋起來。

良久後,莫生書來到一處枯樹前,他抬起一塊石頭,石頭下麵壓著一個陷入地底的方盒子,盒子上了鎖,又被下了禁製,他打不開。

老者看著這盒子神情中透露出一抹陰暗,他這次來陽明城就是為了這個盒子而來的。

盒子內有什麼,他並不知曉,隻是這是天給他下發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莫生書拿著盒子回到隊伍內。

燼千年打量起盒子來,做工不是很精致,反而是粗糙的,看起來普通的很,隻是這盒子上的禁製最為吸引人,沒有特定的鑰匙,是打不來這盒子的,就算是把他砸爛,也看不見裡麵所放都東西。

燼千年撞了下暮留聲,“阿聲,當初在岩中井,你不是招到一把鑰匙嗎?”

暮留聲搖了搖頭,岩中井的鑰匙,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有所用處!

但他抵不過燼千年一頓都催促,他將鑰匙拿出來,對準鎖孔,竟奇跡般地吻合了。

鑰匙隻是插在鎖上,並不能轉動分毫,暮留聲試圖將要是拔出來,卻發現怎麼也拔不出來,此時的鑰匙已經和這鎖融為一體了。

下一刻,盒子發出幽幽微光,鑰匙和那鎖都消失不見,僅留下這個木盒子。

暮留聲打開盒子,盒子裡麵是一塊黑色的令牌,暮留聲拿起令牌,翻過另一麵,上麵刻著一個天字。

“葉姑娘,可有見過這令牌?”暮留聲問道。

葉雲兮再三確認,在她兒時的記憶裡沒有見到過父親母親拿出這樣一塊令牌。

既不是葉雲兮父親母親的,那便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這是來自詭節的令牌,一塊鐫刻著天字的令牌不用想都知道,這東西與那天之主有關。

燼千年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天之主,可是他的仇人啊……

雖然並不知曉這塊令牌具體有何作用,但也是萬萬不能落入詭節手中的,保不定詭節有了這塊令牌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然下一刻,一旁莫不關己的老者幽幽道:“老身要的東西你們既然已經找到,那便交給老身吧。”

言罷,老者手中銀針倏地飛出,他也一同伴隨著飛出的銀針衝著幾人撞去。

莫生書一直都在提防著老者,隻因老者的銀針真的和殺害向心河的銀針太像了。

他提筆將周遭染上墨黑,他融入在這墨黑色的世界裡,倏地出現在老者身旁。

莫生書剛要出手就被老者抓了個正著,一掌打在他的胸前,將他逼退數米開外。

葉雲兮也持著短刀準備襲來,可還未動就被老者的銀針擊落了武器。

燼千年始終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多次就過自己的老者會對自己出手,雖然他們都相遇總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但老者於他而言,同樣是有救命之恩的。

暮留聲畫出畫獸,年現身。

年衝著老者發出一聲低吼,猛地直撲而上,老者推出一根銀針,將年打退了出去。

銀針打在了暮留聲手臂之上,讓他不能動彈,老者掠身上前,一把搶過暮留聲手中的令牌。

他將令牌對著空中的圓月,仔細打量起來。

當真不愧是能夠控製全部詭節的令牌,有了它在,天要做什麼事,便就可以大膽地去做了。老者摸了摸胡子,很是肯定腦中所想。

“老先生……您怎會如此做。”燼千年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者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望著老者,很是期待他下一句話是,隻是為了看一看這令牌。

但他已經傷了人,燼千年也知道他不是同他們站在一起的。

老者收好令牌,側頭睨著看向燼千年,“老身本是詭節八鬼位之一,魃位。”他狂笑道。

“所以那次在密林中……也是您對我下的毒?”

“是有何妨?老身本想著看看這魎位的毒有多麼厲害,隻可惜,你身上的毒,竟被解了。”魃位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些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