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母女 若妹妹是個男子,母親還會這……(1 / 2)

“不得了,不得了。我這女兒,可真真是太不得了了。”

孟員外郎今日可是做了不少準備的。

並且,在他和夫人一道去尋他那寶貝嫡女的時候,他還是信心滿滿的。以為孟瑤總算是隨著年歲漸長,轉了性子了。

可誰能想到呢,居然春風得意地去,铩羽而歸地回了。

這孟員外郎被氣得不行,才從嫡女那兒出來,轉頭就往給他生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兒的辛姨娘那裡去了。

“你可真是不知道,她先前看我那樣。那氣勢,把我都給鎮得說不出話來了。我這是生了個丫頭,還是生了個過來和我討債的小子?我看她啊,不像是我們文人家的女兒,反倒像是武人家裡的兒子。”

孟員外郎和打扮得頗為豔麗的辛姨娘好一通訴苦。

“喜歡長得好,打扮得漂亮,性子柔順的女人——這不是男人的天性嗎?這要不是自己的親爹,誰還會和她說這種能讓她受用一輩子的大實話?結果她說什麼來著?”

[難道這世間兒郎全都是見色起意的膚淺與無恥之徒?就無一人能辨是非,且全是眼盲心瞎,讓我不齒之輩?]

孟員外郎一想起那幾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就心痛得要哀叫起來。

他既是生氣,又是有種說不出的心虛。

孟員外郎又道:“她她她,她還說,哪怕她貌若昭君玉環,將來嫁的人也會因為她不是五姓女而將她休棄。她這說的是什麼話?是嫌我們孟家門第太低,難以助她尋到如意郎君嗎?”

孟員外郎說起這些,便感覺他可真是太委屈了:“可我們孟家祖上也是出過能人的。我曾曾曾曾祖父……的兄弟,那在前朝也是當過禦史大夫的!”

辛姨娘低眉順目地聽了孟員外郎的這番話語,說:“是啊,我們孟家可是大有來頭的。”

氣不過的孟員外郎和辛姨娘說了好一番自家的來頭,而後又是殺了一波回馬槍。

孟員外郎說:“況且,孟瑤那丫頭先前這麼說話,說男人追求窈窕淑女如何如何令她不齒,那不是連我也一起罵進去了嗎?我作為她的父親,難道就有這麼不堪嗎!”

說罷,孟員外郎又連歎了幾聲:“真是太氣人了。氣人!”

辛姨娘看了孟員外郎一眼,而後悄然得意的神情便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再開口時,已經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二娘子從小就去外頭的私塾念書了,不愛待在我們後宅修身養性。她所結識的,大多是能謙讓著她的小子們。她在國子監學到的,也多是將來應當如何指點江山的大道理。倒是……確不太有人教導她為人妻女之道。”

“可不是!”

孟員外郎覺得他的這個辛姨娘可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

問題的關鍵,可不就是因為他那寶貝女兒從小就和小子們一起混,卻沒有像兒子那樣被爹訓,被娘罵,在跟那些小子們一起念書的時候還都被讓著嗎?

畢竟了,古語早就有言:好男不和女鬥。

這不就讓他那閨女回家跟爹鬥了嗎?

不行不行,他還是得讓他女兒多去見見那些禮數周全的大家閨秀,也見識一番彆的娘子們都是怎麼做人女兒,又是打算怎麼給未來的夫君做妻子的。

辛姨娘:“依妾看啊,還是得讓我們的璃兒帶著妹妹一起,多去盛京城內的諸位娘子那邊走動走動的。”

孟員外郎:“可我那女兒,她的脾氣可是真倔啊。但凡是她想好了的事,誰還能逆了她的意?她就是不願,我還能拿她怎麼辦?要不然,我罰她禁足!”

辛姨娘連忙搖搖頭,說:“那她可真是求之不得了。老爺要是罰她禁足,她剛好可以不梳妝不打扮,就在家裡看書了。”

辛姨娘又道:“為人子女,在家時,父就是天。他們要是想不明白這件事,做父親的自然能讓他們明白。何苦,我家老爺要是真的想,難道還能拿不住她?想想二娘子平日裡在意什麼,最想要什麼,就行了。”

孟員外郎還當真跟著一起想了。

而後他便皺著眉頭道:“不行不行。我那寶貝女兒就喜歡去國子監上學。那也是她自己好不容易才考進去的。我難道還能不讓她在歸學日的時候去國子監?”

辛姨娘笑了,說:“可二娘子難道還真的能願意不去?”

孟員外郎想也不想就道:“不能啊。”

辛姨娘:“這不就對了?她既想要去國子監,就肯定會聽老爺的,跟我們璃兒一道,去諸位娘子那邊走動的。這麼一來,誰都不會損失些什麼,不是嗎?”

見孟員外郎還有猶豫,覺得此事這麼辦似是不妥。辛姨娘這就給又加了一把力。

辛姨娘說:“這女子去國子監上學的,我們二娘子也不是頭一個。但妾聽說,去國子監上學的娘子們,大多是幫襯了兄弟,也為自己覓了個好郎君的。

“隻是我們二娘子進國子監也有兩年了,卻不見她在這件事上開竅。興許啊,等她有了幾個要好的手帕交,心裡就會明白身為女子,她該要的是什麼,該尋的,又是什麼了。”

這下,辛姨娘可不就把孟員外郎給說動了嗎?

他這個當爹的這可是為了女兒好啊。等以後,他女兒定會明白他的苦心。

這麼一想,孟員外郎就想通了。

隻是孟員外郎這麼神清氣爽地走了,卻未曾發現他的大女兒已在屋外聽了許久。這會兒也就在邊上躲著呢。

孟璃向來就是十分敬著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