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雲北風立刻就詢問起來。
江儘歡沒想到雲北風一問就是“死了嗎”,聽起來甚至還有點不可言說的期待。
他默了默,老實回答道:“沒,還活著。”
隨即又仰頭去問雲北風:“我們要救他一起走嗎?”
同時唇語示意:他沒有昏迷。
雲北風不想會有這種事情,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裝暈,難不成要訛人?
原本她剛開始是打算順手救走的,好歹也是人命。但這又是中奇怪的毒,又是裝奇怪的暈,越想越不對勁。
皺了皺眉,既然對方不誠,就彆怪她不善。
“給他留壺水,挪到邊上去,我們走吧。”
原本這特殊時期也不能節外生枝,身邊有泥菩薩要嗬護,還是儘快離開為妙。
要不是擋了道兒,誰管他躺在哪裡。
可對方似乎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江儘歡用帕子包住雙手,儘量不跟躺著的人有肢體接觸,正扯住一隻手準備拖到路邊,半道兒上這人“悠悠轉醒”了。
“唔,是你們救了我?”
“……”江儘歡不想理他。
“在下韓息,多謝兩位救命之恩,不知兩位恩人貴姓?”無人應和,韓息隻好把後麵的話自己說出來,同時還掙紮著半起身作禮。
他已等候多時,傍晚在城內客棧終於確定了真人,儘管知道現在這樣很有些尷尬,但也不能徑直讓他們就這麼離去,否則下一個接觸的機會可不好再找了。
江儘歡已經回到雲北風身邊,扔掉了手上兩張帕子,嘖,浪費。
說來也奇怪,這人暈在那兒的時候他還能上前查看,發現中毒還可有可無順手幫他解了個毒,就連已經知曉他是裝暈都還能心平氣和地去挪人。
可他一“醒來”,一開口,江儘歡就覺得內心十分壓抑,悶得慌,靜不下來,看他不爽。
聽聽,這說的什麼話,阿秋站那麼老遠,剛睜眼就一口一個“你們”、“兩位”的,受著傷,眼神兒還挺好使。
怎麼,當他麵,撬他角?
每一個字他聽著都覺得隱隱反胃。
心火湧上頭,這人要不是故意守在這兒為了接近阿秋的話,他把腦袋擰下來給阿秋當流星錘使。
早知道就不給他解毒了,讓他難受著多好,手那麼快乾什麼呢,陰陽調咋就這麼好解呢!
等下……不對勁,陰陽調…陰陽調?要是他不在,這兩人不就剛好一陰一陽?
或者要是他沒認出來,讓雲北風不小心沾上了,會是什麼場景?
“嗬”江儘歡越想越不對勁,出離地憤怒,眼睛都氣紅了,他哂笑一聲,牽過馬,拉住雲北風的手就想越過地上的人快快離開,他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然而,沒拉動。
江儘歡回頭,疑惑看向雲北風。
雲北風此時已經石化有一會兒了。
她不想相信,不可置信,不願去信。
韓息?
如果她沒記錯,書上通篇寫的故事,就是圍繞女主人公雲北風,男主人公韓息,來展開的。
男主:韓息,字君以。
讓她想想,到底是哪一步沒走對。
或許今年就不該出門?但是虞城也是地地道道的邊陲小城啊,比這桃林塞邊關得多。誰能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就是戰場呢?
或許不該半夜趕路?都說夜路走多了總會……
可如果這兒真的是書上所說的邊關,現在男主受傷並出現在這裡,那麼說明,戰爭已經開始。明天再走也來不及啊。
或許,這人隻是同名?
“韓息,字君以?君以是你的字?”雲北風輕聲詢問半坐的人,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江儘歡皺緊眉頭,來回看了看兩人,下意識咬緊了唇。
驚訝的還有韓息本人,他腦海裡迅速搜集過往的信息,自覺先前這位應該沒見過自己,按理來說也不應該聽說過自己的名字,端正身體,仔細探究雲北風的神情: